而那些忙於打牌大業的綁匪們也就是抽空看了她一眼,順便毫不走心地吼了一聲:“看什麼看!趕緊上完了回來!”
簡若微急忙低頭跑開。有一個比較謹慎的綁匪有點擔憂的說:“就讓她自己去啊,萬一她要是逃跑了我們吃不了兜著走啊!”
一個脖子上掛著條假金鏈子,嘴上叼著煙,滿不在乎地說:“屁大的膽子!就這娘們細皮嫩肉的,還能翻得了天!讓她跑,這荒郊野嶺的,嚇死她個老鼠膽子!”
那個謹慎的綁匪看了看手裡的牌,穩贏,但是不能得罪老大,不能贏,至少不要輸得太慘,這個度很難把握。於是,他也深陷拍馬屁不能刻意但要到位的漩渦重,那一點點的謹慎就被拋到腦後。
簡若微在水池旁洗手,細細的水流聲也蓋不了那些綁匪粗俗的叫喊。簡若微對著鏡子深吸一口氣,一個大膽的念頭漸漸浮上心頭。
她在衛生間裡麵豎著耳朵聽動靜,估計是一局終了,也不知道是誰輸了,贏的人起哄大喊:“貼眼皮上!把他眼遮住,讓他還偷看老子牌!”
氣氛熱烈的仿佛要炸鍋。簡若微抓準時機從他們身邊經過,捂著肚子,微微低頭,皺著眉毛,還不輕不重地咳嗽一聲。有一兩個綁匪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沒在意,繼續起哄。
簡若微走回“監獄”,慢慢地關上了門。簡若微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當一群人玩的開心時,對其他事就不會那麼敏感,何況他們本來就掉以輕心。
她故意發出聲音,讓一些綁匪看見她,潛意識裡就認為簡若微已經老老實實回到房間,一旦掉以輕心後還放了心,並且沉迷打牌,誰還記得關著簡若微的門有沒有鎖。
簡若微扒在門上的一個小窗口偷偷關注外麵的動靜。其實綁匪們玩牌的地方並不是正對著門口,有一點突起的牆壁阻隔了她的視線。同樣的,綁匪們也不會輕易看到簡若微。
現在的機會很完美。門沒鎖,而且綁匪的玩性正濃,正是玩牌的高潮階段。機不可失。
簡若微悄悄地打開門,她之前就試過,這個門質量還挺好,打開的時候,摩擦的聲音很小。她悄悄地從門裡擠出去,然後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綁匪依舊沉迷打牌事業,完全沒人看到簡若微從他們身後繞出去。
簡若微把鞋子脫掉拎在手中,貼著牆溜出去。她悄咪咪地把門縫扒拉開,細致地觀察環境。
外麵樹木掩映,灌木叢生。簡若微皺皺眉,一時想不通這是哪裡。她本以為這會是一片山疙瘩裡,或者垃圾場什麼的,但外麵的樹,明顯是人工種植的,看似雜亂,細看之間卻又透著某種難言的美感。
簡若微重新掃視了一圈,儘最大努力記住外麵的特點,然後關上窗戶,準備向樓上摸去,從高處看也許會看出什麼。
忽然,一個隱蔽的小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個小門和牆壁一個顏色,要不是簡若微的手指摸到了門和牆壁的接縫處,感受到一點點縫隙,估計就錯過了。
簡若微謹慎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後緩慢的推開小門。小門後麵就是向樓下延伸的樓梯,沒有燈,但樓梯儘頭卻隱隱有光透出。
簡若微打了個冷戰,決定走下去看看。這麼隱秘的地方,沒道理是地下倉庫吧?
樓梯延伸著,走過一個拐口,環境突然一變。簡若微的心跳直線飆升,她直覺自己進了一個了不得的地方。裡麵裡麵幾乎可以用彆有洞天形容,寬闊明亮,光可照人。
她一手捂著小心臟小心地沿著牆壁向深處走去。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類似手術室一樣的地方。
她扒在門上向裡麵瞅,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裡麵有幾個人穿著白大褂,帶著無菌帽子和手套,捂得嚴嚴實實,看背影似乎還有女人。白大褂背著她在鼓搗什麼,時不時地拿著一個藥瓶小聲討論一番。目力所及倒是沒看見什麼血腥的東西,裡麵的瓶瓶罐罐倒是不少。難道是在研製藥品?
簡若微心裡愈發不解,從外麵的情況來看,這必然不是什麼破破爛爛的地方,而眼前這個姑且算作實驗室裡麵的設備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這必然是什麼有錢人買下的地方,裝修好,做一下見不得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