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瀾沒想到墨掌櫃居然會堅決到這種程度,甚至向自己下跪來試圖得到她的首肯,當下無奈至極:“墨掌櫃,你這又是何必……”墨掌櫃不為所動,仍然堅定的跪著:“小姐,你不答應我,我就跪在地上不起來了。”
顧明瀾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魏臻也歎了口氣,那日他提到他們是夫妻,就是想要告訴顧明瀾,她不是自己一個人,但是沒有想到,還是沒有動搖了她想去找雲和公主的念頭。
魏臻隻是靜靜的盯了顧明瀾好一會兒,方才開口:“我們是夫妻。”同樣的話,第二次說出口。
兩人聯合起來挽留顧明瀾,甚至使出來下跪這等招數,顧明瀾還有什麼辦法,隻能無可奈何的暫時答應了:“好,我答應你,墨掌櫃快起來吧,千萬不要再跪了,我也已經不再是你的小姐。”
暫時留下來的顧明瀾無可奈何的吃完了早飯,思緒萬千,怎麼都無法安靜下來,下午在院子裡彈起了琴。
古琴顧明瀾的母親,也就是承安侯夫人最愛的樂器,顧明瀾撫摸著它,就像是回到了母親身邊似的,忍不住開始學著母親的樣子,一邊彈著琴,一邊唱起了《謫仙怨》。
唱的動情時,那一句“鳥向平蕪遠近,人隨水流東西”也就自然的從她的口中奔湧了出來,仿佛結合了自身的情感似的,唱的柔腸百結,九曲連環。
而這時,魏臻像是剛好經過一般,走到了院子裡,眼眸深深的凝視著庭中彈奏著樂器的顧明瀾,眼神中的感情複雜極了,而顧明瀾看見他走進了院子裡,也自然而然的停下來了彈奏的動作,回視著他。
薄唇開合,像是從嗓子裡擠出聲音似的,魏臻有些艱難的開口:“明瀾,你是……在怨我嗎?”
“此話怎講?”顧明瀾微笑著搖了搖頭,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怨我當初不應該逼迫還在教坊司的你嫁給我,現在,還阻止你的行動。”魏臻的眼神複雜極了,像是將一切都開放給她,既害怕,又期待著答案。
如若不是,為何要唱《謫仙怨》這等哀傷的曲子。
聞言,顧明瀾笑著再次搖了搖頭:“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當初在教坊司裡,是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將我從哪裡救出來,我還不知道會經曆多少磨難,甚至早就沒有命在了,又為什麼要怪你呢?”
“而且成婚之後,你處處照顧我,救了我許多次,現在阻止我,也隻不過是為了我的安全考慮。”
說著,顧明瀾看著魏臻的眼神中多了些柔意:“我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就算僥幸沒死我的人生也將會毫無意義。”
“謝謝你,將我從那樣的人生中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