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魏臻和顧明瀾的馬車再一次穩穩地停在了京城的府邸。
“恭迎大人回府!”
“恭迎大人回府!”
魏臻看著眾人,不鹹不淡的點了個頭,轉身去接顧明瀾:“瀾瀾,下來吧,我們到了。”
顧明瀾掀開簾子,隻覺得這裡恍如隔世,京城,久違了......
芝蘭的淚水瞬間決堤,顫抖著往前走了有一步:“姑娘......”
顧明瀾一愣,這麼久了,她都已經忘記這裡的一切了。
“來,我扶你先下來。”
魏臻把顧明瀾抱下馬車。
芝蘭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撲到了顧明瀾的懷裡:“姑娘,太好了,您真的沒事,芝蘭被救出來之後日夜為您祈福,就是希望有一日芝蘭能再把您給盼回來,老天開眼,您終於回來了,您和大人終於回來了!”
顧明瀾聽著心中一疼,拍了拍芝蘭的後背:“快彆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顧明瀾偏頭看了一眼魏臻,默默的歎了口氣。
記得當初墨戚哥哥把他們救出去的時候,芝蘭就關在對麵的牢房看著他們,不哭不鬨,甚至沒有說帶著她一起走。
顧明瀾放開芝蘭,摸了摸她的頭,看到她額頭上的傷口時眉頭一蹙:“芝蘭,你這額頭是怎麼弄得?”
芝蘭一愣,連忙用頭發掩蓋上了傷口,笑道:“奴婢沒事,就是不小心磕的而已,姑娘莫要多心,快進來吧。”
誠然,這套說辭說給誰聽,誰都是不會相信的。
黑褐色的傷疤在白皙的皮膚下顯得有些猙獰,這一看就是被燙傷的,可是如何能夠燙到這種地方呢?
“芝蘭,你跟我說實話,這到底是如何?”顧明瀾往後退了一步,看著麵前的小丫頭。
一副‘你不告訴我,我就不進去’的架勢。
顧明瀾又看了一眼眾人,總覺得跟她記憶裡麵的有些不同了。
是哪裡不同呢?
好像每個人身上都帶了些傷口。
潤德的右手被架起來了,郭月的眼角也有一道傷痕。
這都是如何弄得?
芝蘭有些為難的看了看魏臻,他們自然也是不想讓姑娘傷心的。
“夫人呐,您就彆管我們,快進去吧,那前廳還有一個二夫人等著呢!”潤德打趣道。
二夫人?
顧明瀾一愣,看來那人現在都成了個笑話了。
“先進去吧,這裡風大,吹壞了可就不好了。”魏臻也走上來,正欲扶著她,就被顧明瀾一眼瞪了回去。
無奈,魏臻隻能朝著芝蘭點了點頭。
芝蘭低著頭,小聲的說道:“這是在姑娘和大人被救出去之後,他們對我嚴刑拷打,問我您們的下落。”
“什麼?”顧明瀾瞪大了眼睛。
原來所有人又是為了保護他們而受傷,她早就該想到的,那群獄管還有仗著自己的官職胡作非為的人,他們根本就不做人!
“不過姑娘,沒過幾天,就有人來救我了。”看著顧明瀾難受的樣子,芝蘭連忙擺了擺手:“再說了,不管他們對我怎麼嚴刑拷打,我都說不出來姑娘的下落啊。”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若是我知道的話......那可就不一定嘍!”
“撲哧~你啊,我倒是希望你說出來。”顧明瀾點了點芝蘭的鼻尖。
她怎麼會不知道,他們所有人都在安慰自己,不想讓自己難過,可越是這樣,她的心裡越是一陣一陣的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