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色皎潔，紅牆黛瓦中，傳來一陣接著一陣破碎的聲音。
“啊！”
顧明瀾好像發了瘋似的，揮舞著手中的杆子，杆子打到花瓶，碎了一地。
緊接著是櫃子，古玉，書桌，硯台，一個一個都打碎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魏臻站在後麵，靜靜看著，沒有出聲，門外守著一群又一群的侍衛。
“砸夠了嗎？”當大殿變成一副浪跡，魏臻才走上前去。
有些心疼的看著顧明瀾有些紅腫的手：“若是沒打夠，後麵還有很多屋子，或者說，我可以代勞。”
顧明瀾喘著氣，用力的閉了閉眼：“不用了，整個壽康宮，燒了，祭奠顧家所有亡魂。”
“好，後麵還有很多住著的宮女和侍衛，你要不要見一見？”魏臻開口。
顧明瀾睜開眼睛：“好啊，那我就連見一見。”
顧明瀾和魏臻坐在主位上，麵前跪了一排又一排的宮女太監，一個個在地上瑟縮著。
終於，有一個為首的大宮女開了口：“明瀾姐姐，您這是做什麼啊，畢竟我們都是一起侍候太後娘娘的，總有當時的情分在呢，總不能因為太後娘娘不在了，您就充當主子吧，這裡可是太後娘娘的地方......啊——”
話都沒說完，顧明瀾揮了揮手，一個侍衛立馬放箭，朝著那說話的宮女的胸膛而去。
血濺了滿地。
一旁的太監和宮女都已經嚇傻了。
哆哆嗦嗦的磕著頭：“魏大人，魏夫人饒命！魏夫人饒命啊！”
顧明瀾站起身來，看著麵前嘴臉醜惡的一群人：“說，你們誰幫太後做過事情？誰幫著太後對付過顧家？！”
當然，沒有人出聲。
安靜一片，大家都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顧明瀾突然就笑了出來：“哦？不敢說？”
“好啊，”顧明瀾重新坐到了魏臻的身邊，看著身邊的侍衛道：“既然他們都不說的話，那就都殺了吧。”
“是！”
眼看著幾個侍衛就要上前，人群一下子沸騰了。
“是她！”
“不是我！你們都騙過魏夫人！你們才是真凶！”
“不！你們才是，我隻是聽主子的話而已，我有什麼錯誤？”
自從壽康宮落敗，太後入獄，這壽康宮裡留下的就隻有跟了太後十年以上的奴才了。
“就是你，你當時還去暗殺過三皇子呢，隻是沒成功！”
“你不要說謊，我才沒有呢！”
“......”
人群亂了一片，顧明瀾笑了笑，隻覺得反胃。
所以她當初在壽康宮侍候的時候，他們一定都在看自己的笑話吧。
“夫人，怎麼辦？”侍衛上來鞠了一躬。
“怎麼辦？”顧明瀾撐起眼皮：‘當然是挫骨揚灰了。’
“是！”
“慢著，”這次是魏臻，魏臻轉過頭，打量了顧明瀾一番，輕輕開口道：“瀾瀾，讓他們去彆處殺吧。”隻是怕汙了她的眼罷了。
顧明瀾勾了勾嘴角：“不必，我家人的屍體都見過，還見不得仇人的嗎？”
魏臻抿了下唇，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朝著侍衛點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