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北星提高了音量駁斥道。
絡腮胡不屑地呸了一聲,指著她的鼻子便破口大罵起來。
本想著先押下去說不動能從輕發落,竟還如此的不知好歹,出言不遜。
賀北星深吸一口氣,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反手削下了一截衣袖,單手蒙住了眼睛。
她憑借聲音分辨出那人的方位,一個飛身向前,隻感受到熱騰騰的液體濺了出來,與此同時那聒噪的聲音消失不見。
本就不牢固的布條也因賀北星大幅度的動作而掉落。
劍直插喉嚨,要了那絡腮胡的性命。
賀北星隻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看向了麵前剩餘的幾人:“你們幾個,跟他想的一樣嗎?”
出頭鳥死的這麼快,其餘幾人哪裡還敢有異議,乖順的如同鵪鶉一般被押了下去。
賀北星輕歎一聲,轉身的時候身子一僵。
不遠處便是顧湜禕的營帳,此刻他正牽著百蕭站在門口,看樣子方才那一切都被二人給看到了。
她一時間有些慌亂,下一秒顧湜禕帶著百蕭回了營帳之中。
賀北星蹙眉,剛要過去,低頭就注意到了身上的血跡,彳亍片刻還是去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將雙手清洗乾淨後再去找顧湜禕。
進去的時候,顧湜禕正坐在桌前,百蕭老老實實的在他懷中,手裡拿著毛筆,正在一筆一劃的臨摹。
“你傷還沒好,不好好的休息,怎麼就來教百蕭習字了?”賀北星帶著幾分嗔怪的意味。
百蕭也跟著附和:“是啊爹爹,娘親說的對,方才軍醫也說了,要您好好歇著的。”
抵不住一大一小唱雙簧似的附和,顧湜禕無奈重新回到了榻上休息,
為了不打擾顧湜禕休息,賀北星帶著百蕭回了自己的營帳裡,並且代替了他的位置,將百蕭圈在懷中教他習字。
如同練武一般,百蕭很是認真,比賀北星小時候強多了。
隻是……賀北星心中隱隱不安,方才那一幕終究是被百蕭給看到了,二人雖不提,卻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想的。
不會覺得她冷血無情,殺人如麻吧。
若是因此日後跟她生分了,可如何是好啊。
念及此處,賀北星忐忑的問道:“百蕭方才……你害怕嗎?”
“看到娘親殺人,會不會害怕娘親了?”
懷中的小腦袋抬頭,圓溜溜的眼睛十分篤定:“娘親這說的是什麼話,孩兒怎麼會害怕娘親呢。”
百蕭放下了手中的毛筆,轉身環住了賀北星的腰,給了她一個擁抱:“娘親不顧一切的去救爹爹回來,是天底下最勇敢的娘親,是兒子最崇拜的人。”
不知為何,這幾日的事情都沒讓賀北星覺得有什麼,偏偏是百蕭這幾句話讓她眼眶酸澀。
二人正母子情深呢,雲凝便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見到賀北星眼淚就留了下來:“我的乖女兒!”
先前偷跑出來,此事還沒給母親交代呢,賀北星剛要解釋,人就被雲凝圈在了懷裡。
百蕭咳嗽了兩聲,覺得呼吸的餘地少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