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湜禕，我們會分開嗎？”
晚上，顧湜禕剛走到櫃子前麵準備收拾自己的東西，就聽到賀北星來了這麼一句。
今夜下了些綿綿細雨，不過一刻鐘便停了，但是風還是轉了涼。
不知怎得，賀北星的情緒也隨著這雨而變得低落了起來，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顧湜禕一愣，輕挑了下眉，轉過身去看著賀北星：“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賀北星抬起頭來，對上顧湜禕的眼睛。
嘴裡話突然梗在了喉嚨裡麵。
顧湜禕的眼睛很深邃，深遂到什麼地步呢？
——仿佛裡麵是無底的海域一般，幽深，黑暗，也看不出來一點情緒。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真的想要看看，從前的顧湜禕，從前的侯府小公爺是什麼樣子的。
見到賀北星半天沒有回答，顧湜禕蹙了蹙眉，往前走了一步：“怎麼不說話？”
“啊？”賀北星這才回過神來，壓下了心中的苦澀，抿著勾了勾嘴角：“沒事。”
顧湜禕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嗯”了一聲，倒是也沒有多問。
賀北星站起身來，走到顧湜禕的身邊：“那個，你收拾什麼呢？”
“回去的通關文牒，將......爹剛給我的。”顧湜禕回答著。
“哦。”賀北星點了點頭，有些欲言又止的跟在他的身後，也不開口，隻是安靜的看著。
終於，顧湜禕再一次的回過了頭來：“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賀北星一愣，差點沒有撞到顧湜禕的身上：“那個......沒事。”
“賀北星，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剩下的話，顧湜禕沒有多說。
賀北星抿了抿唇：“好吧，那個，顧湜禕，你能不能帶著我一起去啊，我沒去過京城，也想要見見你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地方，你就帶上我吧，好不好？我保證不給你添麻煩的。”
似是害怕顧湜禕不相信，賀北星還舉起了三根手指做發誓狀。
“我保證不給你添亂，我也可以少吃一點，顧湜禕，你相信我一次好不......”
“賀北星，對不起。”顧湜禕放下手中的東西，直直的看著她。
賀北星一愣，沒由來的心中一緊，勉強的撐了撐嘴角：“為什麼，為什麼對不起啊？”
呼吸仿佛都慢了幾拍，生怕顧湜禕下一句，說出來的就是不要她的話。
顧湜禕意思被她的反應給驚住了，一刻，顧湜禕才虛扶了一下賀北星的肩膀：“今日你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賀北星沒有回答顧湜禕的話，隻是檢查著剛才的問題：“顧湜禕，回答我，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啊？”
顧湜禕皺了皺眉頭：“我並不想要打擾我妹妹的生活，隻是想要見一見她而已，還有，百蕭不是還在母親那裡嗎？你舍得跟他分開那麼久嗎？”
“此行路途遙遠，你還是不要去了吧。”顧湜禕開口。
賀北星眨了眨眼睛：“所以你剛才跟我說對不起，就隻是因為這個？”
顧湜禕一愣，點了點頭。
賀北星瞬間就鬆了口氣，嚇死她了，差一點眼淚就要出來了。
顧湜禕自然也是主意到了賀北星有些發紅的眼眶，輕聲詢問：‘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不是不是。”賀北星連忙擺了擺手：“我沒事，我就是......就是......誒呀，總之沒事就對了。”
賀北星揚起來了大大的笑臉，仿佛剛才險些就要潸然淚下的人不是她一樣。
“那個，你明日什麼時候走啊？”
看著賀北星的轉變，顧湜禕心中疑惑，到底是沒有再問什麼。
“明日辰時一刻，早點去，也能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