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麼說,墨戚的臉色才算是緩和了些許,點了點頭,倒是也沒有再說什麼,空氣一時間有些安靜。
墨戚看著外麵歎了口氣,這個顧明瀾,怎麼這麼愛把他往外推的?
想到這裡,墨戚越發的不悅,揉了揉有些發疼的眉心,準備把茶水喝完了之後就離開。
正當墨戚端起來茶杯的時候,就聽見陸雪茲開口:“這麼難喝的茶水你都要快點喝完,是想著趕緊去找顧小姐吧。”
陸雪茲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濃茶歎了口氣,她從小就喜歡墨戚,隻是可惜,墨戚的心裡從來都隻有顧明瀾一個人,從來都沒有回過頭看她一眼。
墨戚皺了皺眉頭:“陸小姐既然知道,那就是說,陸小姐是故意把茶水泡成如此了的?”
陸雪茲笑了笑,沒有正麵回答他,隻是轉過身子,看著他開口:“墨戚哥哥,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顧小姐現在已經是掌事夫人了吧,你還在愛著她嗎?”
墨戚神色一沉:“如果陸小姐是來跟我說這些的,那我就先行告辭了,陸小姐好自為之。”
墨戚站起身來,正打算走出去的時候,陸雪茲再一次開了口。
“和顧家同一時間,我家不知道為何,也被東宮安上了三皇子一派的罪名,那個時候我和南城公子有婚約在身,所以在流放北地的時候,我留下來了。”
墨戚腳步一滯,回頭看著陸雪茲。
陸雪茲抿了抿唇,繼續道:“我家幸得南城公子幫助才得以保住,所以我就想著嫁給他,隻是在準備婚禮的時候,一個女子出現了,南城公子對她很是著迷,還是一個世家的小姐,是太子黨,我就主動把這個位置讓了出來,南城公子很高興,還給了我一個地契。”
“再後來,我把南城公子給我的宅子賣掉了,錢都用來打點關係了,希望能在流放的路上對我家人好一些,剩下的,我買了這個早餐鋪子,找了一個嬤嬤來幫著我一起做生意。”
聽完陸雪茲的話,墨戚回過頭來,猶豫了一下開口:“七品官員,你們做了什麼事情嗎?”
看似無厘頭的話,陸雪茲卻是聽懂了。
七品官員是朝廷的最底層,根本就上升不到什麼政治立場,上麵抄家了侯爺,中間的所有人都沒有受到牽連,無非是降職罷了,但是一個七品官員,卻因為此而流放?
實在是說不過去。
陸雪茲勾了勾嘴角:“不知道,可能是從前壞了馬雍燾的好事吧。”
“你不要坐下來嗎?就一直在那裡站著?”
陸雪茲看著墨戚。
墨戚歎了口氣,還是走回到了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窗外,想必現在顧明瀾和顧常安已經到了清望山了吧。
看著墨戚的樣子,陸雪茲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心中有些微微發酸。
陸雪茲繼續說著:“聽說我幼時的時候,爹娘上街去,正好看到太子帶著馬雍燾出來,太子看上了一對弓箭,但是這個弓箭是一個獵戶的,那獵戶說什麼都不願意把自己的弓箭給彆人,太子是微服私訪,沒有人認得他,馬雍燾上前去就要教訓那個獵戶,被我爹娘給阻止了。”
“就這件事情?”墨戚皺了皺眉頭,太子帶著侍衛出來微服私訪,一共就隻有兩次,第二次是在顧家被抄家之後,可第一次,已經是十年以前了。
難不成馬雍燾還記這個仇?
看著墨戚苦思冥想的樣子,陸雪茲沒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