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零月一下子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再動,額頭出了冷汗。
“是我。”
餘晚陽啞著嗓子,學著剛剛那人的模樣,罵罵咧咧的說道,“剛那邊又哭又喊,男的受傷,發了燒,女的哭著要水,要吃的,還要藥。她想得美,都快要死了,就算拿了藥,又有什麼用?”
對方的手電打滅了,聲音也輕快起來:“再忍忍吧,過了今天晚上,明天一早,我們就啟程出海了。”
“那為什麼今晚不走?”餘晚陽慢慢走過去,又多問一句,甚至還咳了兩聲,“嗆了風,有點感冒。”
對方不疑有它:“這會兒不走,可能莫總有自己的想法吧!哎,我怎麼聽著你不像老三?你站住!別過來!”
手機筒的光猛的打過來,餘晚陽縱身撲過去。
在對方驚叫出聲的瞬間,他掌心出刀,劃過去,輕而易舉割斷對方喉嚨。
鮮血,咕嚕嚕冒出,在夜光中,開出一朵無聲又妖豔的血之花。
蘇零月驚呆了。
“月,快點!”
餘晚陽低聲急叫,蘇零月手腳並用撲過去,腳下一個粘稠的濕滑,踉蹌摔倒,餘晚陽一隻手接住,把她撈起。
兩人衝到船尾,看到船後麵果然拖著一條小船。
小船在海水中靜靜停著,偶爾又隨著海水的波動,而緩緩漾起。
此刻,兩人站在船尾往下看,平靜的海麵,像一麵巨大的黑色深淵,多看一眼,都覺得頭暈。
蘇零月鼻尖出了冷汗,她下意識閉眼,又睜開。
黑色深淵中,那艘小船,就是唯一的救贖。
“零月,不怕。你從這裡沿繩梯下去,慢慢來。”
餘晚陽說道。
他又找了一條繩子,繩子的一頭係在船尾,另一頭係在蘇零月的腰間,快速抱了抱她:“不怕,你先下去,我很快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