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大棗很貴，每次奶奶也會給他買一袋子，看著他吃完，臉上掛著慈愛的笑容。
可等奶奶去世後，彆說飯後水果了，他就連口飽飯都吃不上了。
搓著手中的大棗，秦曆東抬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寧怡：“小怡姐姐，我在二虎家真的沒有東西吃，更沒偷他家的東西。是二虎想要去買零食，又沒錢，就偷偷把他家的東西賣了，然後冤枉我說是我偷走了。我不承認，他就打我，我反抗中打破了他的鼻子。結果他爸回來也不問青紅皂白，就一個勁的揍我，我牙都被他打掉了。”
秦曆東張嘴，缺的那顆門牙非常明顯，讓寧怡心中一陣疼痛。
這孩子，是受了多少苦啊！
她伸手輕輕拂過男孩的臉，溫柔的道：“我相信小東，等我賺錢給你換顆牙。”
寧怡算算時間，前世的種牙技術，應該在這幾年就進入國內了。
“來，吃顆大棗！”
寧怡把大棗的蒂摘掉，送到秦曆東的嘴邊。
秦曆東笑著張嘴，清脆的咀嚼聲中，甘甜多汁的棗汁在口中蔓延，他眼睛頓時亮了。
這甜美的滋味，他真的是太久沒有感受到了。
“好吃嗎？”寧怡問道。
“嗯。”秦曆東用力點頭。
“那就都吃了吧！這都是給你留的。”
看著男孩亮晶晶的眸子，寧怡笑顏如花。
……
初秋的季節，一些膽子比較大的村民，就會去西山腳下的林子裡摘蘑菇，等著曬乾了冬天做菜吃。
寧家中午吃飯的時候，李如曼在跟寧德安商量著，去西山摘點山蘑。
以前這事都是寧老爺子來，但這兩年他年紀大了，這事就交給寧德安夫婦了。
寧德安決定帶寧啟明去山腳摘山蘑，寧怡便提議跟著一起去。
而李如曼留在家中照料，順帶也賣賣野豬肉。
雖然野豬肉已經少了一大半，但是卻沒人問起。
大家都默認這是寧怡的財產，她有權利自行支配。
“昨天的數學題有幾道錯了，我已經給你標出來了，你再好好看一遍，我回來後要檢查。”
寧怡提著竹簍出門，對秦曆東說道。
“好。”
秦曆東軟軟的答應著，非常乖巧。
這可愛的樣子，讓寧怡忍不住伸手搓了搓他已經有了光澤的頭發，跟著剛出家門的二叔堂哥，一起去了西山。
看著寧怡離開的身影，秦曆東臉上的乖巧消失殆儘。
他深邃的眸子中，透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晦暗。
在寧家的這幾天，沒人打罵他，還有好吃好喝的，他確實過得非常安逸。
這一切，都是寧怡給他創造的生活。
可他從來不是個白吃白拿的人，心中時刻都想著要報答寧怡，卻又做不了什麼。
這就讓他心中時刻都焦慮著，怪自己太弱小了。
秦曆東眼神中閃過一抹失落後，又迅速的堅定起來。
他轉頭回到廂房，開始認真學習。
寧怡跟他說過，一個成功的人，必須要有豐富的知識作為基石。
他相信寧怡的話，也相信自己以後肯定會強大起來，保護好小怡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