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在深夜的時候,抱住我的腰,在我的耳邊喃喃地說,“瑤瑤,我也知道先前我是做的過了,我對你動手的時候是我不對,可是哪個男人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在說了那樣的話之後還不生氣……”
“瑤瑤啊,從前的你是真的愛我,可如今這麼麼連看我一眼都不了呢……”
他在我的耳邊呢喃著,話語之間是難言的委屈。
我隻當他是喝醉了,同時假裝自己還在睡覺,什麼都聽不到的樣子,並不理會他,隻是,在他說完這幾句話之後,我的眼淚也忍不住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我知道,我跟他之間是到此為止了,徹徹底底地到此為止了。
……
他來看我的日子隻有三天。
三天之後,就沒有再來了,因為我的父親,尊敬的衛斯陳,陳讓先生和我媽陸文秀,一個前腳,一個後腳地趕了回來。
他們都是經曆了老一代感情糾葛的人,對於我和霍厲之間的愛情早早地就已經做了預測,如今我落得這樣一個結果,他們兩個倒是一個也不奇怪。
尤其是我媽。
在知道我的身體狀況不大好之後,先是在我的麵前哭了一會兒,然後狠狠地痛罵了霍厲的無情以及誇獎了自己的未卜先知以後,便立刻立馬讓安以白給我早些安排手術。
我的肺不好,其實是遺傳的陳讓。
他的肺也不好,這是在後來我媽在手術前一天跟我交談的時候,我才知道的。
“我把你給生下來之後,千盼萬盼就是希望你不要像你爸一樣,我希望你能夠一輩子平平安安的,富貴和樂,我也希望你能夠遺傳你媽我的智慧,但沒成想,我養了你十三年,那個小子也養了你十年,你的性子確實是一丁點兒都沒有你父親為人處世時候的狠絕,可是沒成想,這肺上的毛病倒是遺傳了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我媽一麵喂我喝著粥,一麵碎碎念地回憶當年。
這些年,我從她的嘴裡麵聽到過不少關於我之前的那個爸,也就是紀建國的事,但是聽她這麼談陳讓還是第一次。
因此,也就有了興致。
“媽,你的日記上麵寫,你當年很愛他,那後來你們因為誤會分開了,你就真的沒有見過他一麵麼?”
我好奇地看著我媽。
我們母女兩個在其他方麵倒是沒有任何的共鳴,唯獨在選擇男人這一塊,是出了奇的相似。
沒有一個是眼睛長對了的。
我媽笑了笑,然後歎了一口氣,“我要是當年見了他,你又怎麼會覺得我無情無義對紀建國不理不睬,而去跟了他呢?”她的眼裡麵的神色儘是惋惜,說的話應該是仔細思考了很多年的。
“其實,媽這些年也時常在想,如果當初陳讓再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我就那麼跟他走了,一切會不會不一樣,你的生活又不會過得好一點,仔細想想,是我害了你。”
她輕聲說。
“瑤瑤,對不起。”
我連忙搖頭,抓住了她的手,用拍打她的手背來安慰她,“媽,其實臥地日子過得也不算慘,你看,十三歲跟著我那個爸出去混日子,走場子,十六歲順利出國,回來之後雖然被扔下過江水,但好歹命大活下來了。後來又當過話劇女演員,小影星,哪一個人活得有我這麼滋潤過,你說是不是?”
我對著她喜滋滋地笑。
我媽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把一勺粥喂進我嘴裡麵,說,“就你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