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韻聽了我這話,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連忙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姐,你說媽和陳叔還有多大的可能性在一起呢,破鏡重圓有可能麼?”
她特認真地問我。
我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囑咐了她幾句,讓她好好休息,然後就直接掛了電話。
說什麼破鏡重圓都是虛的。
真正放下心底裡麵的魔障,願意從頭再來一場,那才是真的。
我捏了捏眉心,隻覺得內心無比的疲憊。
將安安抱在了懷裡麵,我問我自己,我媽的心魔放下來,那我的呢,到如今,可放下了麼?
這一夜,我媽和陳讓的爭執聲到後麵是越來月小了,而我卻因為自己心底的無所適從而徹夜難眠。
一覺醒來以後。
白夜和夢露告訴我,我媽和陳讓去領證了。
被冰封了長達十餘年的感情到今天終於解封了,這算是徹徹底底地以一個最好的結局收尾了。
我扯著唇角微微笑了一下。
想著他們並肩坐在一起扯證的樣子,心裡麵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兒。
……
“從今天起,我還是你媽,但陳讓就是你正式的爸爸了,也是小韻的爸爸了。”
將兩本結婚證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麵。
我媽一本正經地向我們宣布。
從前的時候,因為照顧我們,我媽變成了一個不修邊幅,也不怎麼講究穿著的市儈女人,而今天,穿上這樣高檔的服裝,她坐在我的旁邊,畫了精致的妝容,竟然讓我覺得她跟先前的秦姨沒有什麼兩樣了。
人靠衣裝馬靠鞍。
這個道理,果真是千百年過去也沒法改變的。
我笑眯眯地抱住了她的腰,然後說,“那是當然,媽媽永遠都是媽媽。”
她親昵地拍了一下我的頭。
“就你會說話。”
我笑起來,將腦袋在她的懷裡麵蹭了又蹭。
而陳讓和白夜則是坐在沙發的最前方,用一種男人特有的沉穩的目光打量著我們。
屋子裡麵的氣氛還算是和諧。
陳讓看著我們母女兩個抱在一起其樂融融了一會兒之後,將拳頭放在了嘴邊,突然就輕輕地咳了兩聲。
“怎麼了你?”
我媽一個白眼掃了過去。
陳讓的臉色有些陰鬱,礙於他跟我媽的關係剛好,也不敢對她做出什麼不敬的舉動來,隻是對著她溫和的笑了笑,在對準我的時候,臉色卻變得生硬的可怕。
“瑤瑤,先前我記得我跟你說過董事會的事情,按照之前的說法,隻要你三個月後通過董事會的考驗,你就可以直接任職董事長了。但是現在有了點變數,我認為你直接接任可能有點麻煩,按照我現在的意思,我認為你可以先跟白夜訂婚。”
他放下手裡麵的杯子,沉聲道,“畢竟,瑤瑤,你要知道,董事會是可以接受你的丈夫來接管的。”
他的黑眸裡麵滿是篤定。
我大驚,一下子站了起來。
而周圍,夢露低著頭,白夜也是一副早已經知道這一切的模樣,我這才意識到,從頭到尾,很多東西,都是我爸給我們設的一個局。
他要的,不過就是我嫁給白夜。
而這次白夜回來,支支吾吾,很多事情說不清楚,也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了我爸的想法。
“可是,爸,我先前的離婚手續拖拖拉拉到現在都沒有辦好,我自己又帶著個孩子。白總很好我知道,但是我覺得我現在嫁給他,年齡又比他大很多,對於他來說,是不公平的!”
我直言道。
陳讓擰著眉頭看了我一眼,晦暗不明的臉上是看不清的情緒。
而白夜則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
神色沒有什麼變化。
“我願意娶你!”
“當時在夜場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 ,我喜歡你,你一直都知道的。”
他靜靜地看著我,說話的時候水波不驚。
也就在他這話話音落下的時候 夢露突然站了起來,她,拿了沙發上麵的包,眼裡麵帶著躲避,說了聲,“叔叔阿姨,我有點事兒。”先走了,就立馬消失在了我們眼前。
“夢露!”
我連忙要上前去追她。
“瑤瑤,你今天要是趕去追她,你就是要把我們整個陳家的基業給斷送!”
我爸冷笑了一聲,說出了特嚴重的一句話,將陳家的基業斷送。
我站在原地,隻覺得荒唐無比。
深吸了一口氣,拳頭忍不住攥緊了。
……
我爸是個在商場上麵摸爬滾打很多年的人,行事效率也從來都是最快的。
明明告訴我,讓我要嫁給白夜隻是前一天的事情。
可是到了第二天,關於讓我訂婚的晚會都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