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王府本就糟心的很,回了宋家,自也不想談論這些,嬌嬌一笑:“人言可畏,沒什麼好在意的。”
說著又拉著宋文德道:“爹,我今兒給你帶了好東西,在娘那兒。”又瞅著他的神色,試探的問:“爹,你同娘堵了這麼久的氣了,甚個時候才消氣啊。”
宋文德不是個好酒色之人,可也不是甚個好夫君,好父親。
宋清歡要出嫁那會,嫁妝單薄,小雲氏便從宋文德的書房裡拿了那副放了幾年也不帶看一眼的山水畫典賣。
宋文德收藏來的字畫書籍等等,就是不看,放在那兒落塵那也是寶貝。
小雲氏典賣的雖不是他最寶貝的寶貝,可也觸了他的逆鱗,為此氣得同小雲氏大鬨一場,直接搬到茅深居。
小雲氏操持整個侯府,日日打交道的便是柴米油鹽醬醋茶,自然同雲氏那等凡事不操心,過得跟仙人一般的不一樣,在宋文德心裡姐妹二人自爺分了等的。
一個是仙人,一個是凡人,宋文德自是喜雲氏多過小雲氏。
宋文德一聽小雲氏,心裡就不得勁,冷哼一聲:“我是懶得同她這麼個粗鄙之人計較。”
“爹。”宋清歡軟軟道:“這世間女子本就同男子大不同,娘那樣幸福的是萬人中的一人。”
“女兒原來也想做個似娘那樣的人,可直到女兒嫁了人才理解母親的難處。侯府家大業大,母親天天要操持吃穿用度,還要打理人情來往,哪裡還有時間來談那些個附庸風雅的事兒。”
見宋文德眉宇間染了幾分鬆動之勢,宋清歡又道:“原來母親動了爹的畫作,也的確是她的不是,可母親到底也是為了女兒,王府那樣的高門檻,女兒若是太過寒酸,也叫人恥笑。”
“我,我不是怨她典賣了畫作。”宋文德輕歎一聲,眼見宋清歡眨著眼兒等他說後續,又覺得卡在喉嚨裡的話說出來。
宋清歡也不逼他,凡是總要慢慢來,按下此事也不再繼續說,隻道:“爹,我真給你帶了好東西,回頭你得了空便去母親院子裡拿。”
“那,等我有空再去。”宋文德不自在的說得一句,雖是覺得宋清歡的話有幾分道理,可還是拉不下臉來。
他一個文人,若是叫友人曉得他典賣化作,豈不是叫人笑死。
氣小雲氏也是氣這個。
“那我陪爹用早膳,用了早膳再去祖母那兒陪她抄寫經書。”宋清歡一笑,再不提此事。
父女兩個一塊用了早膳,又說了些彆個事兒,宋清歡這才告辭往福壽堂去。
宋老夫人依舊沒露麵,見宋清歡當真要來抄寫經書了,孫嬤嬤便笑眯眯的捧了文房四寶來。
“老夫人說,她身子骨不利索,就不挪動了,姑娘誠心,佛主定能瞧見。”
宋清歡也順著孫嬤嬤的話,笑眯眯的應了。
在福壽堂給老夫人抄經書,午膳便也是在這兒用的齋飯。
宋清歡寫了一上午,手上泛著酸,用了膳正捧著茶碗打算休息會子,不多時便有門房小廝急急來報。
“大,大少爺被人抬著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