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的的確能用,但不可靠的卻不能重用。
還得做幾手準備才是。
離了牛家,宋清歡又往鋪子裡頭轉了一圈,這才回去。
鋪子裡頭的修繕都已經做好了,如今便是細節上的東西。
茶樓那頭基本上都已經準備好了,四個師傅有兩個慣會做北方點心,還有兩個是南方來的,個個都有一副好手藝,這幾日這幾位師傅便都在研製新的茶點。
掌櫃的是小雲氏的陪嫁,倒是個會來事的,顧了幾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少女日日訓著規矩。
基本上已經做足了準備了。
倒是脂粉鋪這邊還有些愁人,牛順明兒鐵定會來上工,但光他一個師傅還不行。
趕在花會前必須要有拿得出的脂粉養顏膏,找了師傅回來也還得看他的看家本事。
宋清歡原來還當做生意簡單容易,如今自個上手了才曉得處處都不容易。
從脂粉鋪出來,天色都已經暗了,宋清歡隻覺得疲乏得很。
馬車不緊不慢的往齊北候府去,她便靠在車壁上假寐,心裡卻突然起了想喝兩杯的心思。
心思一動,睜了眸子便想說話,隻話還未出口,馬車卻突然一頓,使得她同踏雪兩人猛的一撲,險些摔倒。
踏雪才要問,便聽得外頭一陣怒罵聲。
宋清歡疑惑,撩了簾子一瞧,隻見幾個小乞兒圍在一起對一人拳打腳踢,嘴裡還不住的吐著謾罵聲。
依稀聽得出是這些乞兒搶東西未遂。
“劉平。”宋清歡喚得一聲。
駕車的劉平立時會悟,手中的馬鞭一揚,往那群小乞兒身上抽去:“一個個的不要命了是不是?”
有乞兒挨了打,吃痛出聲,可這滿京都的權貴,也不敢得罪,低聲罵得兩句,這才一窩蜂的散去。
獨獨留下地上被打得連起身都不能的一人。
那人身上衣衫顏色不辯,抱著腦袋拘著身子,也不知究竟是男是女,是死是活。
劉平動作利索的跳下馬車,探了探那人的脈搏,這才同宋清歡道:“姑娘,是個少年郎,還活著,當下如何是好?”
宋清歡方才那群小乞兒欺人,想起原來顛沛流離之時也曾被這般欺負過,這才忍不住了。
隻管閒事的時候一時爽,可這會子卻又犯起難來了。
她如今手裡的銀錢緊缺得很,哪裡還有心思去管彆個,可若是不管,此人怕是就這麼一命嗚呼了也說不準。
可她到底不是什麼惡毒心腸的,想了想還是道:“這兒離脂粉鋪不遠,先把人送過去安置了。”
那小少年一直昏迷不醒,宋清歡將人送去脂粉鋪,又怕他被人打得厲害了,複又看得一回傷,撿了藥回了,讓人好生照顧著,這才家去。
歸家之時天時已大黑,府中處處無聲,比之以往靜謐不少,氣氛很是不對。
一回攬悅閣,尋梅便迎了上來,咋咋呼呼的道:“姑娘,府裡頭今兒生了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