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憐蓉往日在魏家到底個什麼人物宋清歡不清楚。
可她既然想留在魏家留在魏玉堂身邊,那肚子裡頭的那陀肉便是最好的保障。
可今兒她為了算計自個,不惜以那塊肉相博,甚至在衣裙滿是血的情況下,她記得的還隻是魏玉堂。
宋清歡覺得可疑,她懷著魏玉堂的孩子,魏家都不曾將她當作什麼,若是小產了,魏家便更加不當她是什麼了。
這點兒道理她能不懂?
還是說根本就沒什麼孩子,不過是演的一場戲
宋清歡也不是那等丁點容不得人的,隻要是安份的,她睜一眼閉一隻眼便也不算什麼,可似杜憐蓉同姚月嬋那般,白蓮界的翹楚便叫她膈應得慌,這才伸腳去拌這趟渾水。
楊氏氣得眼睛發紅,對著宋清歡甚個都說不出來,著人抬了杜憐蓉便回魏家去。
到底是家醜,叫宋清歡揭了出來,她已是沒得麵子。
魏玉堂臨走前對著宋清歡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可此時此刻卻又甚個都說不出來。
到得最後,才道:“我會徹查此事的……”
彆的,便也再說不出口了。
一品居關門歇業大半日,就因著杜憐蓉,還鬨到到處都是血腥之氣。
鋪子裡頭的活計手腳利落,進得雅間內便開始收拾。
宋清歡疲憊的挨在案幾旁,雙手揉著太陽穴,不悅道:“將那沾血的矮榻一道扔出去。”
說著便又起身往隔壁乾淨的雅間去。
踏雪從廚下來,手裡提著個食盒,見屋裡沒人,便又將門窗都關好了,這才將食盒裡頭的東西捧了出來。
油紙包的藥渣子,打開來鋪在桌上,踏雪道:“熬藥的也是魏三公子身邊的那個小廝,奴婢瞧他極是警惕,廢了好半響才將這藥渣留了點兒來。”
宋清歡應得一聲,拔了頭發上的一支珠釵,撥弄那油紙上的藥渣,不由得眉頭蹙起。
過得半響才將那珠釵往桌上一扔,疑惑道:“是真的有了?”
宋清歡以為,杜憐蓉敢那般拿自個肚子不當回事,又串通魏玉堂身邊的小廝將回春堂的周大夫大老遠的請到這兒來,多半可能不是真個有了身孕。
可這藥渣子也確確實實是婦人小產清宮的方子。
宋清歡靠在椅背上,想了半日也覺得想不通,抬頭便問踏雪:“你說,她這般做能落到什麼好?”
“孩子是她唯一能留在魏家的底牌,如今沒了,更是留在魏家沒希望了。”
踏雪站在一旁,也思慮得半響,最後才不確定的道:“會不會是壓根就不想那個孩子生下來呢。”
宋清歡猛的坐直身子,不想要,便是不能生下來,那就是說,未必就是魏玉堂的。
“這算什麼事。”宋清歡晃了晃腦袋,隻覺厭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