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同踏雪一道被如雙帶到千佛山腳下那個農家院裡。
後頭自個被蕭辭劫走的時候,委實被顛得太難受了,又餓得虛脫,加上見到蕭辭的那股興奮勁,一時間倒也沒想起踏雪來。
也不曉得踏雪到底是還在蕭蔚手上還是被蕭辭的人順手個救了。
蕭辭被宋清歡這後知後覺的模樣氣笑了,故意往火堆裡扔上一塊沾了露水的濕柴,頓時燒得山洞內滿是煙,將宋清歡嗆得連連咳嗽。
“你這會都要吃上了才記得你那可憐的丫鬟,當真是誰跟你了,你倒黴。”蕭辭見她一臉狼狽的,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又見她麵上染了怒色,伸手便捏了她的鼻子一把,隨即又發現手上殘留的都是些油,頓時嫌棄的在宋清歡身上擦了擦。
笑道:“放心,這會怕是送去一品居了。”
宋清歡被他這動作鬨得火氣衝天,眼珠子一瞪,道:“你怎麼不送我去一品居?”
一品居好歹還有人伺候呢,到這兒來了,還得自個動手解決溫飽。
蕭辭道:“你又沒說要去一品居。”
宋清歡氣得心疼,抬腳就往他身上踹去:“你給我滾遠點。”
“彆以為我會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就會大發慈悲,惹惱了我,我讓你屍骨無存。”
“哈哈哈……”蕭辭爽朗一笑,倒也順勢往邊上滾了些許。
這才又道:“爺都還沒發火,你倒是發起火來了。”
說著複又隔著火堆伸手在她額上敲打一下,這回卻是沒嫌棄的擦手。
宋清歡腦袋上挨了一下,也不覺得疼,便也沒躲,隻一邊轉動手中的烤雞,一邊吸著那烤出來的香氣。
“我又沒惹你。”
蕭辭雙手環抱在身前,氣得牙癢癢了,當下酸溜溜的道:“爺給你送了那麼多信,怎麼連封回信都沒有,莫不是有了魏家那小子,連你九叔也不認了?”
說起那些個信,宋清歡還一肚子火氣呢,頭也不抬的就道:“你那也叫信?”
“乾枯的野草,樹葉,爛掉的野果,曬乾的蛇皮,還有兔毛,雞毛,什麼毛都有,你怎麼不給我送俱屍體來呢。”
蕭辭給宋清歡送信,真的是隨心而欲,未必就要在紙上寫什麼,不拘是什麼,手邊有什麼便隨便掐點兒塞進信筒中,也沒彆的意思,就是想給宋清歡送點兒過去。
那些個野花野草什麼的倒也好說,可自打宋清歡從信筒裡頭倒出一節乾掉的蛇皮,她便再也不敢想還有什麼東西是蕭辭不敢送的了。
蕭辭常年流連風月場所,給彆的姑娘也曉得送花,送胭脂水粉,送衣裳首飾,可他覺得宋清歡不太一樣,便也覺得待她也要不一樣,自然送的東西也不一樣。
也確實是太不一樣了。
曹家軍打戰,他不上戰場,便時不時的跑出去打獵,總有收獲。
有一日更是獵到一頭公鹿,當下便放了血,喝鹿血補身,那會瞧見那紅豔豔的,還想著要拿那個給宋清歡作一幅畫,打算從遼東送到京都來。
還是硬生生的叫身邊的心腹給勸住了,不然那信都已經送到宋清歡跟前了。
此番聽她吐槽起來,蕭辭不由得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也嘀咕一句:“我以為你跟那些膚淺的女子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