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帶著滿腔的忐忑,歸時,卻是滿心的傷痕。
魏玉堂一點都不怪宋清歡,這樣的結果他其實早就想到了,隻是一直不願意接受罷了。
這世間能有幾個人,為了那瞧不見前路的感情,放棄所有呢。
魏玉堂離京那日,宋清顏坐著馬車直送他到通州,看著他上了船,船隻離了岸,她這才離去。
司琴陪著她坐在馬車上,忍了有忍,才試探道:“姑娘似乎對魏三公子很是上心。”
宋清顏心情不好,自也沒聽出司琴這話,隻歎息一聲:“多情自古傷離彆,他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魏玉堂來京不過幾日,雖叫宋清歡跟著也鬱結幾日,可到底也過去了。
柔貞公主送了帖子來,請宋清歡二月初八進宮赴花宴。
她便也去了。
隻沒想馬車行到半路,就叫人攔路劫了。
來的是柔貞公主身邊最得用的無念。
馬車一停,無念便鑽上車來,滿頭的大汗,神情緊張,不等宋清歡問,她便道:“宋姑娘,公主讓奴婢來請您挪架。”
宋清歡疑惑:“不是在宮裡頭辦花宴嗎?”
無念搖頭,強行鎮定的開口:“公主說讓姑娘跟這奴婢去便是了。”
此地也不好多說,且時不待人,無念又道:“姑娘去了便曉得了。”
宋清歡覺得疑惑,可柔貞一向也沒害過她,當下也不多說,同駕車的劉平說得一聲,便立時調轉馬車,往城郊的碧水山莊去。
馬車跑得飛快,避開擁堵的街道,一路行至城郊的碧水山莊。
柔貞早已經換了一身便服,就等在山莊外,一見宋家的馬車,便立時上前來。
“你可來了,趕緊的,人命關天。”
宋清歡還穿著赴宴的禮服,行止不太方便,叫柔貞扶著下了車,便問:“怎麼回事?”
此碧水山莊早叫人清理過了,柔貞公主也不怕有尖細,拉著宋清歡一邊往裡頭走,一邊道:“大皇兄,中毒了。”
“而且,還是慢性毒。”
宋清歡眉頭一蹙,腳步便頓了下來。
去歲末,因著雪災一事,禹王同邑王還有其他幾位皇子一道被指出來分派救災事項。
一開始薑太後便言明要從中挑出儲君人物來。
薑太後此人極是霸權,雖是這樣說,可未必就是要看行事能力挑儲君。
除卻兩個才成年的皇子將事兒乾得特彆出眾之外,其他幾位都很平庸。
起初之時倒隻有禹王蕭幕學著成興帝的做派,事事問一問薑太後,後頭也有人看出苗頭來,學著他這樣行事。
雪災一事,在正月十五之前便已經落幕,這些時日,朝堂上討論的皆是立儲一事。
一幫子大臣分了幾派,在朝堂上為著立長立嫡還是立賢爭論不休。
一連半個月都沒得定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