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詞窮,想得半天才道:“我性子暴躁跟我母親有什麼關係,又跟你拘著我有什麼關係。”
宋清歡看得她一眼,也不再說話了。
隻對踏雪道:“著人去老太太那取兩卷經書來,我這心情也不平靜,得抄兩卷經書冷靜冷靜。”
踏雪應得一聲,轉身便吩咐人往宋老太太那兒去取來。
一時間屋裡頭無人說話,蕭靖童又氣鼓鼓的坐回椅子上。
過得半響,去取經書的小丫鬟回來了,踏雪跟春蘭兩個忙將經書送進去,又將文房四寶擺出去。
宋清歡往書案上坐了,又對宋清顏道:“你來不來?”
當了半天透明人的宋清顏也看得蕭靖童一眼,點一點頭,應得一聲:“好。”
執筆沾墨,一筆一劃的落在紙上,宋清歡同宋清顏皆不再做聲,隻一心一意的抄經書。
蕭靖童還是出不去,可屋裡頭靜得出奇,一個兩個都不做聲,又看她看,全當她是個透明人般的。
起初她還滿是火氣,可等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她那點兒火氣,脾氣便都散得乾淨了。
盤著腿坐在玫瑰椅上,雙手托著腮幫子,一疊聲兒歎氣,最後才又從椅子上下來,往書案那頭去。
瞧見那一筆一劃工工整整的經書,她伸手就要拽掉,可一抬眸對上宋清歡那似笑非笑的麵容,頓時再不敢下手。
隻得老成的又深歎口氣:“你說吧,要怎麼樣才能不折磨我。”
蕭靖童年紀小,脾氣大,越是有人同她對著來,她便越是起勁,鬨得越是過分。
似宋清歡這樣,仍由她怎麼鬨,也不理她,隻讓她好生冷靜冷靜,對與她來說是種折磨。
而且還是不能忍的折磨。
宋清歡眼眸一垂,也不說話,隻依舊執筆抄經書。
蕭靖童站在她旁邊大半響,又是一歎:“王妃,你到底想怎樣嘛,是好是歹你倒是說句話呀。”
“總不能把我關在你這小院子裡頭一輩子吧。”
宋清歡將手中這張紙寫完,這才擱了筆看向蕭靖童,笑道:“你若是想在這兒住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以的。”
“我才不要。”蕭靖童怒道:“我要去找父王。”
宋清歡看向她,麵上依舊端著笑。
蕭靖童聲音越發小了下去,嘴巴一扁又要哭。
宋清歡道:“你父王跟我爹走的時候,曾讓我好生看著你。”
蕭靖童哭都哭不出來了……
“你想從這兒離開也不是不可以的,不過……”
蕭靖童閉了嘴巴,頓時一副“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神情。
宋清歡道:“隻要你今兒不亂發脾氣,不說傷人的話,不做傷人的事,我不僅讓你離開這兒,還帶你去外頭玩兒。”
她彎腰同蕭靖童平視,複又皮笑肉不笑道:“否則,我有的是辦法叫你好生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