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薑太後說的話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總歸也是丟下這麼句話來的。
蕭辭道得一句:“那就有勞太後了。”
蕭靖童被嚇病,蕭辭怒火衝天,薑太後心頭便是不痛快,可也還要說幾句好話安撫一番,又賞賜了一堆好東西,這才著宮人將蕭辭這尊大神給請了出去。
蕭辭臨走時,還看得一眼已經被嚇暈的珍珠,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他一走,薑太後麵上的神色便再也掛不住,一揮手便將手便的茶碗點心碟都掃落在地。
大怒道:“來人,把這濺婢給哀家拖下去,杖責兩百。”
被嚇得暈過去的珍珠聽得這一身怒吼,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瞧得一眼薑太後,頓時不省人事。
這一會便是當真嚇得暈過去了。
珍珠被拖了下去,宮嬤嬤便扶著薑太後去了偏殿,立時便又有宮人進殿將殿內裡裡外外的收拾洗刷一番。
薑太後心中怒火燒天,大半天都還沒緩過來。
宮嬤嬤從宮人手中接了安神茶遞過去,便寬慰道:“太後娘娘就彆氣了,小心氣壞身子。”
又道:“左右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宮人,處置了,給睿王一個交代便也是了。”
“這睿王平素瞧著風流不過,可對一雙兒女卻是當真沒得話說的,此番小郡主被嚇得病了過去,他這心頭不暢快也是難免的。”
薑太後也不接宮嬤嬤手裡的茶盞,深深呼出一口氣來,冷笑道:“他心頭不暢快,隻怕哀家坐上這個位,他心頭就沒得一天暢快的。”
又道:“這珍珠瑪瑙也是廢物,虧得哀家當初看中她們二人,沒想到不過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就跟劉氏母子一個樣。”
“得了點好處便抖了起來,連自個姓甚名誰都不曉得了。”
她如何不氣,當年扶著成興帝登了基,先帝的幾個兒子,死的死廢的廢,若非怕落人口實,這才不得已留下老八跟老九兩個年幼的。
這兄弟二人,這麼多年來被她壓得死死的,可她還是不放心。
吳王那人膽小怕事成不了什麼大事,蕭辭這人卻是滑不溜秋的。
好不容易將珍珠跟瑪瑙二人安插在蕭靖童身邊,沒想到還是廢了。
一想起此事來,薑太後又更是氣得不輕,啐得一句:“混賬玩意。”
薑太後這頭心中不忿,珍珠那頭便已經開始施刑了。
宮中杖責可同外頭的又不一樣,便是身強力壯之人,也最多挨上一百下也得掛。
身子羸弱的,便更是不行,不過幾十下便肯定受不住。
珍珠不管是在宮裡頭還是在睿王府,都甚少吃過苦頭,養得也嬌柔,不出三十下便咽了氣,二百棍子打下去,後背連著臋部便都已經爛了。
在宮中犯了錯被處置的,便是死了也沒得個好下場,太監抬著往亂葬崗上一扔,是就這麼爛了,還是那些牲畜吃了,便都無人知曉了。
自珍珠被帶進宮之後,瑪瑙便也沒得一刻安寧的,夜裡頭屋裡的幾個小丫鬟都睡著了,她還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眼淚不住的流,心中卻是再清楚明白不過,珍珠這一去便是無回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