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斟酌一下,趁著宋老太太的棺木還沒到時辰抬出門,便拉著蕭辭回到攬悅閣,把自個想到的這些都同蕭辭說得一回。
這才又道:“不過也是我猜想的,也不知道準不準。”
她道:“如果不是因為疫病的話,我想會不會是中毒,或者是彆的呢?”
因著她時常同那些毒藥為伍,又因此次的瘟疫是在鬨得太久,所以才會往這方麵想。
蕭辭卻是從來沒這麼想過的,聽得宋清歡說得一回,便也沉默半響,不敢說宋清歡猜想得對,隻道:“我回去便把這事同幾位太醫說一聲。”
可心思卻是越發沉重起來的。
吉時一到,宋老太太的棺木抬出侯府,宋清歡跟蕭辭一道披了麻將棺木送出去,因著是女眷,又是出嫁的,便隻能送到南山下便止住。
宋清顏挨著宋清歡哭哭啼啼的,直到那棺木再也瞧不見這才收了聲。
咬著唇道:“祖母這般牽掛哥哥,隻可惜哥哥未能趕得上回來送她一程。”
宋清歡想起蕭辭同她說的那些舊事,忍不住又是一歎,拍了拍宋清顏也不說話。
蕭辭身上還有事,便也不多待,同宋清歡道:“一會你回府讓六劍好生護送著,小心著些,五城所還有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宋清歡點頭應道:“你去吧。”
又道:“你自個也小心些。”
蕭辭笑笑,想要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可見宋清顏在一旁,又下不了手,這才轉身離去。
姐妹二人在南山下等上山的人返程下來,這才帶著跟著宋文德小雲氏一道回了侯府。
小雲氏倒還好,雖也是哭得眼睛紅腫,可到底還能撐著身子理事。
宋文德卻是一回府便低熱起來了。
起初小雲氏也慌了,生怕是在外頭跑得多同疫病撞上了。
宋清歡上前去看得一回,說是傷心過度,小雲氏還不信,非得大夫來看過一回,又抓了藥這才放心。
宋老太太入了土,府裡頭也平靜了下來,宋清歡一連好幾日沒回王府,也不好再繼續多待了。
坐得會子,便叫人套了馬車回府去。
嫁了人同沒嫁人自是不一樣的,小雲氏也不留她,隻叫她好生歇歇,又說府裡頭有什麼事,讓幾個丫鬟們幫著點。
這才把人送出二門。
馬車出了侯府,經過流朱街往睿王府去,宋清歡靠在車壁上掀了簾子瞧得一回,不由得唏噓。
這流朱街一年四季天天堵得水泄不通,馬車總要排上好長的隊才過得去,可如今這流朱街兩旁的鋪子皆關門大吉,街道上也不過寥寥幾人來往匆匆。
如此情形卻同那往日的繁華再也聯想不上了。
踏雪見宋清歡看得半響,便也跟著瞄了一眼,這才道:“這瘟疫也太鬨人了。”
宋清歡應得一聲,便將車簾擱下。
馬車穿過流朱街,還要穿兩條比較小的街道才到睿王府。
因著不甚著急,劉平的車也趕得不快。
沒曾想才轉過流朱街便同彆個府上的馬車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