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就道:“王妃,咱們就這樣放過她了?”
宋清歡這才斜睨躺在地上不動的姚月嬋,唇角一勾遍道:“當然不能就這麼放過。”
她道:“邑王府把人領回去,可沒得好果子她吃的。”
堂堂邑王府側妃身染瘟疫,光著一條蕭蔚也不會善待她,更彆說邑王府的後院還好些個為了爭寵不折手段之人。
此番便是瘟疫能治愈,留她一條活命她也必然生不如死。
姚月嬋難受得整個人屈在一起,她分明聽見宋清歡的話了,可也一個字都沒說。
隻吃吃笑起來,她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還在閨閣中時,她心裡眼裡都是蕭蔚,做夢都想嫁給他,成為他得王妃。
後來她沒能得到王妃得位置,隻撈了個側妃,可想一想,蕭蔚心中又無宋清歡,側妃便側妃吧,隻要把正妃擠下去,她一樣是蕭蔚心中的獨寵。
才成親那會,蕭蔚寵她的時候,也是真個寵倒了天上去,便是自個犯下了滔天得大錯,他也會幫自個兜著。
可後來她冒充蕭蔚救命恩人得事兒被揭發後,他的那些寵愛便也成過往雲煙了。
那以後姚月嬋也才曉得,寵一個人是如何能寵到極致,踐塌一個人又能如何踩進泥濘裡。
姚月嬋不住的笑,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卻依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心如死灰,萬事皆已絕望。
邑王府不要她,姚家也不要她了,活著也跟死了沒什麼區彆。
蕭辭一路狂奔過來的時候,就瞧見姚月嬋這詭異得一幕。
遙遙瞧見宋清歡好好的站在那裡,心頭這才一鬆,韁繩以勒,動作利落得從馬背上跳下來,人還未近前便急急道:“你沒事吧,有沒哪兒受了傷?”
不等宋清歡開口,又朝六劍嗬斥道:“你是怎麼辦事得?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
六劍垂著腦袋也不敢吱聲,仍由蕭辭罵。
蕭辭幾步上前想看看宋清歡。
宋清歡卻一連後退幾步:“你彆離我那麼近。”
又道:“姚月嬋染了瘟疫,我身上也不知道沾染沒有,踏雪已經去請大夫了。”
隨機又眉頭一擰:“就是馬車壞了。”
同染了瘟疫的人接觸過,還能這樣鎮定跟個沒事人似的。
蕭辭都不曉得該誇宋清歡,還是該罵她了。
可瞧見那張臉,有氣也發不出來,隻得朝六劍踹上一腳:“廢物。”
六劍被踹得一聲不吭得,再不敢似以往那樣笑嘻嘻得說玩笑話了。
蕭辭不解恨,又踹上一腳,這才又往宋清歡那走幾步:“走,我帶你回府。”
宋清歡正要開口說自個身上搞不好有瘟疫之毒,蕭辭便道:“我天天同這些人打交道,要怕也該是你怕。”
又問得一句:“你怕不怕?”
宋清歡看著他那又怒又不好發作得模樣,沒忍住就一笑,抿著唇道:“我可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