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些個事兒一朝一夕的也成不了,得慢慢來。
宋清歡也沒得力氣也計較蕭辭讓她把旭哥兒交給魏玉堂的事兒,隻想到張雲微那樣慘,便道:“你今兒這一計,使得也太下等了,讓雲微姐姐連死都不能死得不體麵。”
蕭辭辦事講究是效率,若不這樣,想要張家同魏家鬨起來,也沒得容易。
聞言就道:“你雲微姐姐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死後體麵不體麵的。”
這話倒也是沒錯的,宋清歡一時也沒法反駁,隻覺胸口堵得慌。
換了衣裳往外間坐得會子,喝了盞茶這才又道:“王爺,魏修明那樣可惡,可千萬彆讓他死了,她好不容易得了清靜,若叫他再擾了,豈不是生死都不安樂。”
死,多簡單的事啊,可活著還是不簡單的事,魏修明的人連死都不配,他就隻能活著,活得生不如死。
張家同魏家這事還真是能磨的,自那日過後,一連幾天張家都沒得動靜,不過烏金巷那母子兩個卻是被盯得緊緊的,哪兒都不能去。
到得第四天,餘氏當真穿了一身誥命服往皇城下擊鼓鳴冤,狀告魏家母子。
薑太後在後宮聽了幾天戲了,曉得是要抽魏家的皮,還很是樂意,等的就是餘氏這一出。
餘氏進宮遞了狀紙,薑太後隨手就將這事挪給大理寺查辦,並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理寺查清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有了薑太後這句話,就算魏家母子是無辜也要扣上罪名,更彆說還不無辜。
餘氏告禦狀的事兒一傳開,不過兩日,厲州魏家便來了幾個人族中德高望重之輩。
先是去弘法寺祭拜了張雲微,過後便去張家賠禮道歉,態度極為誠懇。
張有齡還是念著魏家那點好,隻這事兒鬨得這麼大,他就是想同魏家言好也不成了。
魏家倒是極為通情達理,認了錯,便又說此事全權讓大理寺處理,他們並無意見。
大理寺沒得幾日功夫,事情便已經水落石出,魏修明的罪名想逃也逃脫不掉,直接就被拿入獄。
餘氏還不甘心,又穿著誥命服往薑太後跟前請求一回,免去魏修明的死刑。
眾人都當張家還念著魏家的好,正要嘲諷,才知道餘氏是要魏修明活得生不如死。
魏家仿佛是為了滿足餘氏,這時候族中幾個德高望重之人商議一回,將魏修明從魏家除去宗籍,自此再不是魏家人。
今後是好是歹,絕不準入厲州半步。
魏母不是直接害死張雲微的人,她倒沒得魏修明那麼慘,可魏修明的爹也是個無情人,一封休書壓下來,將她送還娘家,往後不得再入魏家半步。
魏修明母子兩被驅離京城,皆回不得厲州,身無長物,便隻得沿路乞討求生。
從冠著魏姓走到哪都叫人尊敬的魏家子孫,不過片刻功夫便叫人踩入泥土中。
這事徹底了卻,已是半月後,張雲微的棺柩也終於能入土為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