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童當真一點頭不客氣，見扶柳問起來，便道：“姐姐會彈什麼？”
扶柳一笑：“奴家會彈的可多了。”
纖纖素指輕輕撥弄著琵琶弦，頓時便聽得大珠小珠落玉盤之聲。
嘴巴一張，又唱起了帶著江南風味的小曲兒。
宋清歡挨著蕭辭坐了，見蕭靖川垂著腦袋，一雙眼睛都不敢亂看的模樣，便忍不住抿唇一笑，又用胳膊推了推蕭辭，示意他瞧瞧。
蕭辭擱了茶碗看得一回，頓時哈哈一笑，抬手便打在蕭靖川的肩頭上：“沒出息。”
蕭靖川也不啃聲，隻皺了皺鼻子，順手在桌上摸了塊糕點，便挨著窗柩去看這河道上的雨中夜景去了。
扶柳彈著琵琶唱了一段，宋清歡同蕭辭都反應淡淡，蕭靖童卻很是捧場，不僅央著扶柳教她怎麼彈琵琶，還又問她會不會彆的活計。
比如胸口碎大石，又或者是噴火球這樣的。
扶柳麵皮子抽了幾抽，見那夫婦兩個勾著頭有說有笑的，儼然就是一副，當真是帶孩子來玩樂的。
麵皮抽完了，扶柳念著恩客給的賞銀多，便道：“姑娘說的奴家可都不會，奴家會的那些個胸口碎大石的也不會。”
說著也當真哄著蕭靖童，將自個會的那些個樂器都搬了出來。
又是彈琴，又是吹瀟，還能舞一段沒什麼力氣的劍舞。
隻把蕭靖童逗得開心得不得了，嘴裡直嚷嚷：“賞……”
直將扶柳這些哄男人玩的玩意當作馬戲一般了。
蕭辭跟宋清歡兩個閒得無事，也撐著傘往夾板上一站，便在雨中賞景，真似一對神仙眷侶般。
蕭靖川看得大半宿的夜景，轉過頭來見扶柳被蕭靖童折騰得香汗淋漓的，也忍不住一笑，下意識的從懷裡掏了個素帕給她。
扶柳一愣，卻也不敢接，抿著唇一笑：“這帕子可不是能隨便遞的，小公子可千萬要注意才是。”
蕭靖川被她這麼一說，頓時麵紅起來，一時間帕子捏在手裡收也不是送也不是。
蕭靖童卻是不客氣，伸手就接了過去，往麵上一糊，便又嫌棄的扯下來扔給蕭靖川，朝他吐個舌頭咯咯笑起來：“臭死了……”
話音還未落，畫舫卻忽然一顛，猛的往一旁側去。
蕭靖童人小，步伐又不穩，立時便跟著倒過去，還是蕭靖川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拽住，又借了船身的力，才沒摔過去。
扶柳同那小丫鬟卻沒這麼好運了。
畫舫內桌椅碗碟摔得劈裡啪啦的響，還夾雜著驚叫聲。
蕭辭帶著宋清歡避進畫舫內，蕭靖川疑惑的正要問是怎麼回事，便覺畫舫又是一顛，那些個掛在畫舫外裝飾的綢紗便著起了火。
“快走。”蕭辭一把上前抱著蕭靖童，又折身出去了。
宋清歡同蕭靖川跟在後頭上了夾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