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點的每出戲都是各家生過的事兒,其中細節之處也都對的上,簡直沒丁點錯漏的。
這四大家在睿州多年,乾的又何止那戲文裡頭的幾件事。
原都當處理妥當了的,哪知這麼快就叫睿王夫婦給挖了出來,也由不得這幾大家的心慌。
杜家大少奶奶坐在夫君對麵,臉上的神情很不好看,將事兒來龍去脈說的一回,見杜家大少沒說話,這才又止不住的問:“相公,現下如何是好,這睿王府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送了請帖來讓各家去吃螃蟹宴,又唱這麼一出戲來,卻又什麼都不說,連這睿王府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都不曉得。
偏生著人去京裡打聽來的消息也半點不符合,鬨得他們壓根就不曉得這睿王夫婦到底是個什麼性子。
杜家大少沉默半響,麵上也一改往日的輕鬆之色,往椅子上一靠先是自言自語一句:“看來當真是小看了他們。”
頓得一頓又道:“彆慌,此番他們手裡有無確切的證據都不知,這事也難說,就算有證據,若是真要動咱們,怕也不會設什麼螃蟹宴了,先緩一緩,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到得如今也隻得這般了。
螃蟹宴這事是宋清歡鬨出來的,可也就是鬨的這麼一鬨,跟著又沒了信兒。
但這四大家誰都沒法不當回事,上回衙門起火,蕭辭抱走了卷宗同賬本,也是半個月沒得動靜,結果就有了螃蟹宴的事兒。
如今螃蟹宴過了,雖也是風平浪靜的,但後頭指不定還有彆的招在等著。
果不其然,這事過得沒幾日,蕭辭便在中秋前夜將這四大家的家主都請到了胭脂樓。
胭脂樓是個吃花酒的地兒,這幾大家主一聽便覺得同那螃蟹宴差不多,可蕭辭著人來請的時候,來得突然,完全叫這幾人措手不及。
還想著去給各家通報,商議一下,哪知那請人的小廝便客客氣氣的道:“馬車就在外頭等著了,我家王爺已經在胭脂樓定好了位置,隻管去便是了。”
擺明了就是不給這些人聚頭的意思。
杜家大少爺扯著麵皮,還想裝一裝病,那小廝便又道:“杜爺,我家王爺說了,承蒙各位爺抬愛,今兒個還務必請各位爺賞臉一定要去。”
這麼一軟一強著便是不去也得去了。
就是一向心思多的杜家大少爺都沒得辦法,隻得應了一聲,借著換衣裳的名頭,著人去通知周家,李家和陳知府家。
哪知,這三家也同他一個時間叫蕭辭請了,往胭脂樓去。
胭脂樓乃是睿州最大的花樓,裡頭的姑娘都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生得極是嬌俏,個個風情萬種。
往日這樓裡吹拉彈唱,笑語歡聲的,可今兒個卻一改常態,靜悄悄的。
杜家大少爺同周老爺,李老爺,陳知府在胭脂樓大門口碰了頭,因著身邊又蕭辭的人,一個個的也都是乾瞪眼。
樓裡的老鴇迎上前來,笑得麵上的脂粉都掉了一層,直道:“各位爺快進來,快進來,睿王爺在樓上雅間等了好一會了,就等各位爺來了。”
說著忙又招呼了幾個年紀小的姑娘引著幾人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