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大少一心想著四大家團結到一塊,就算不能拿蕭辭如何,可也能從蕭辭手裡討些好處來。
如今倒好,目的都還沒達到,自己人便已經翻了臉了。
今兒個李家若是徹底投靠到了蕭辭那頭,指不定明兒陳家亦或者是周家都會挨個被蕭辭擊破,到時候就算杜家是睿州第一首富,到得蕭辭跟前便也說不上話了。
杜家大少急趕急的把李老爺攔了去路,還沒開口解釋,就被李老爺堵了話頭。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知道杜少爺是什麼意思,原來我來的時候,也還打不定主意的,不過這會我心意已決,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了。”
原來左右搖擺不定的事兒,叫周老爺激得一激,便也不覺得為難了。
這睿州四大家聽著好聽,可除了要出錢出力這樣的事兒李家沾得到邊,其餘時候李家就連插句話的機會都沒得。
與其被這三家壓製,永無出頭之日,倒還不如死心投到睿王爺名下,不說彆的,光是這造碼頭的事兒,他能想到自個頭上來,便也是李家福氣。
杜家大少一聽李老爺這話,又是又是惱的,在心裡把周老爺跟李老爺都罵了個遍,嘴裡卻還道:“李叔,你千萬彆衝動,有什麼事咱們坐下來好好說,周叔這人脾氣是大了點,可也是為你好不是。”
又道:“不管怎麼說,咱們也都是這睿州府裡土生土長的,論起來便都是一條船上的,那睿王爺在京都二十來年也從來沒想起過睿州,如今一來睿州便生出許多事來,分明就是針對咱們的,李叔一向是深明大義的人,可千萬彆叫人擺了一道才是。”
李老爺那性子,還真是一旦做了決定便是九頭牛頭拉不回來了的,要不然也不會仇視周家這麼多年。
杜家大少說得那些,就是再有理,他也一句都聽不進去,末了就道:“我才不信那老不死的是為了我好,他為了自個好還差不多。”
見杜家大少有心還要說,便又道:“你也彆說了,我既是投到睿王爺那兒,自也要投得忠心些,就算此番是被睿王爺擺的一道,那我也心甘情願。”
說完雙手往後一背,人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胭脂樓。
李老爺都說得這麼明顯了,分明是今兒這事是吹了的。
杜家大少氣得麵色鐵青,看著李老爺走遠的背影,還啐得一句:“一群沒用的廢物,一把年紀了還隻知道掐架,有什麼用。”
正主都走了,事兒自然是不成了,杜家大少氣哄哄的也跟著回了家,連知會都沒知會一聲還坐在胭脂樓的周老爺跟陳知府。
胭脂樓這事兒沒多會便傳到了蕭辭的耳中。
彼時蕭辭正就著燈下看幕僚送上來的水利工程圖,當下便笑出聲來,又讚道:“本王果然沒看錯這老李家的。”
宋清歡拔了簪子見油燈上的燈芯挑了挑,也跟著嘖嘖出聲:“老狐狸就是不裡一樣,老奸巨猾的。”
麵上笑嘻嘻的,可對於李家也頗有幾分同情。
杜家,周家,跟陳家瞧不上李家,雖同李家並列睿州四大家,可李家在他們眼裡,那就跟個小跟班似得。
人心都是肉長的,李家又不是真的狗,長久如此必生嫌隙,再加上周家同陳家又在兒女親事上同李家有過節,所以這四大家裡的李家便成了第一個突破口。
這個突破口也半點都不叫蕭辭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