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身來,將宋清歡那件被絞得亂七八糟的外衫披在她身上,又將自個的衣裳穿好,這才尋了個昨兒從山上摘下來的野果子,往身上擦了擦便先咬上一口。
那山上摘下來的野果也不知是什麼品種,酸得不行,才咬上一口便覺牙齒都酸軟。
宋清歡補了會覺醒來的時候,蕭辭已經把火燒了起來,昨兒吃剩的兔肉架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
“你什麼醒的。”她自個眼兒都還沒睜開,便挪到蕭辭身旁,先給探了探熱,又拽著他的手腕摸得一回脈。
腦袋暈暈沉沉的,卻是抽了抽鼻子哼哼道:“你偷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不成,恢複得這麼快?”
昨兒還高燒不退,一覺睡醒脈象便平穩了許多,雖還有些低熱,但比昨兒的情況好得多了。
昨兒跟著船隻一道去尋蕭辭同蕭靖川的時候,確實準備了一些應急用的藥,可誰也沒想到竟然會碰到河水倒灌這樣的事兒,她那些藥自然而然的便落在船隻上了,蕭辭自然也沒機會吃到什麼靈丹妙藥的。
蕭辭也覺得睡了一覺醒來,人都有勁頭得多了,聞言一笑:“還不是多虧了夫人衣不解帶的照顧,就是為了夫人,為夫也得儘早好起來。”
他一向說話不著調,宋清歡也見怪不怪了,睨得他一眼,便也坐端正了,眨了眨眼睛將那股澀意壓了下去,這才以指做梳攏了攏頭發。
出門的時候為著方便身上頭上也沒帶什麼首飾,又在大水裡泡得一回,便什麼都沒了,這會子梳起了頭發也隻能撿根從衣裳上絞下來的破布綁一綁。
此時的宋清歡不施粉黛,眉目柔和,雖是麵色略微蒼白,可同往日卻又有著不一樣的風情。
雖說什麼樣的宋清歡,蕭辭都是見過的,可此時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宋清歡素麵朝天的也不怕叫他看,隻抬腳踹得一回,笑罵道:“還看,肉都烤糊了。”
蕭辭側眸見那兔肉身上的油滴到柴禾上,蹭起老高的火苗來,連忙把兔肉從火苗上挪開,歎得一句:“可惜了。”
隨手又將身側一個新做竹筒遞給宋清歡:“先喝點水在吃東西。”
宋清歡接過竹筒,才發現裡頭的水是溫的,將上頭的蓋子打開,喝得一口下肚,隻覺水溫剛剛好。
便道:“九叔,我發現你一個特製,挺細心的,怪不得就算你聲名在外,也不少姑娘家想嫁給你。”
這都是些成年舊事了,蕭辭睨得宋清歡一眼,卻是嘖嘖道:“你這是在吃醋呢,還是在羨慕?”
他用匕首將燒得黑漆漆的兔肉表皮削掉,又將裡頭的好肉片下來用乾淨的葉子盛著遞給宋清歡。
“先吃點東西,一會咱們在去找找有沒有草藥能采的。”他指了指宋清歡的腦袋:“你這傷勢不處理好,我也怕真要替你收屍。”
宋清歡瞪他一眼,啐道:“呸,我看你巴不得吧,死了夫人又能娶個貌美如花的回來了。”
蕭辭哈哈一笑:“不不不,論夫人還是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