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又頗有感概的道:“本宮一去燁國便是十年之久,也不知道哥兒姐兒還記不記得我。”
宋清歡麵色黑得跟鍋底灰似得,端著茶碗的手緊了又緊,語氣不好道:“南瑤公主,說句不好聽的,您得把自個的身份才是,哥兒姐兒雖不是我親生的,那也是喚我一聲娘,公主就算對孩子們再喜歡,那也要往後麵排隊去的。”
南瑤哼笑一聲,就道:“你急什麼,本宮又不跟你搶孩子,隻不知這王府的女主子換了,連本宮想見見孩子,還得問過你這位王妃的意思了?”
話兒頓得一頓,又道:“唉,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若是蘇姐姐泉下有知,也不知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
先睿王妃蘇氏死了都有十多年了,這王府裡也沒得幾個人記得了,就算記得,宋清歡又不會如何,一個死人,有什麼好爭的,可聽南瑤故意說出來,這心裡就是不得勁。
頓時也譏笑一聲:“公主就是再心疼兩個孩子也沒用,公主當初同姐姐那麼好,隻可惜也沒能替她照顧兩個孩子,反倒是便宜我了。”
這就是南瑤心裡的一根刺,當年蘇氏好不容易死了,她死皮賴臉的求到薑太後跟前,要嫁給蕭辭做繼室,薑太後也在背後給她撐腰,可偏生蕭辭就是不願意。
後頭她這才一氣之下遠嫁燁國,這一走便是十年,可當年的不甘心卻半點還沒散。
眼見傷心事被宋清歡提起來,南瑤神色就是一冷:“不過是走運罷了,再新鮮的東西也有吃膩的一天,我就不信,蕭辭還當真能寵你一輩子了,有什麼好得意的。”
宋清歡就道:“他能寵我一天便是一天,總好過一天都沒有不是。”
“王妃……”踏雪適時踏入花廳中,先是喚得一句,跟著又似才曉得南瑤公主也在一般,屈膝行得一禮,這才道:“王妃,王爺正問他的腰封哪兒去了,小丫鬟們找了半天也沒找著,王爺正發脾氣,讓您趕緊去找找。”
蕭辭的衣裳從來他自個都尋得著,也不用宋清歡給他尋的,踏雪這麼一說,宋清歡便明白了意思,口中罵得一句:“都是吃白飯的不成,一條腰封都尋不著。”
說話間,人便已經起身往內院去,連多看南瑤一眼都不曾。
宋清歡一走,這花廳裡便靜悄悄的了,南瑤臉色難看得很,卻也還坐在那兒沒有要挪地兒的意思。
她身旁伺候的小丫鬟叫雪兒,瞧著睿王府這架勢便不喜,蹙著眉道:“公主,這睿王妃也太不把您放在眼裡了,就這麼走了。”
頓了頓又勸道:“奴婢看,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這睿王府顯然也沒有讓您見見兩個孩子的意思。”
南瑤哪裡就不曉得蕭辭同宋清歡是什麼意思,可她來了自然也不會叫自個就這麼空手回去,聞言眼眸一垂,便也不說話。
宋清歡離了花廳,跟踏雪一路快走回一覽居,嘴裡罵著:“這南瑤也太厚臉皮了,不請自來也就算了,還跟個潑皮無賴似得趕都趕不走。”
踏雪就笑:“王妃就不該去會她,這南瑤公主可同旁的女子不一樣,誰也猜不著她能乾出什麼事兒來。”
宋清歡連聲應是,又問踏雪:“這一路上可平安,哥兒姐兒們也沒什麼不舒服的吧?”
踏雪道:“平安,路上沒什麼事,隻不大好走,隨行帶著大夫呢,哥兒姐兒們也都沒什麼不舒服的。”
兩人簡短的說得幾句話,不多時便已到一覽居,人還沒進院就聽到蕭靖童唧唧咋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