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事兒大理寺卿也是曉得的,不過因著不是什麼大事,他也樂得做這麼個人情,便睜隻眼閉隻眼當作沒瞧見罷了。
前頭才有人來同這位宋家的二姑娘退親,今兒個這魏家的便送上門來,說同這位宋家二姑娘有婚約在身,要大理寺放人。
遇到這樣的事兒,旁人都是恨不得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生怕自家被牽連上了,眼前這小子倒是好,還送上門來。
大理寺卿半點不信魏玉堂的話,若是換做旁人興許就視作同黨直接被抓了,可厲州魏家的人也不能隨便動。
畢竟文人手上一支筆,抵得過千軍萬馬,一失足便成千古恨,若不小心著些,日後怕是後悔都無用。
可既是不能動,戲弄一番卻是可得的,大理寺卿便道:“光憑你一張嘴,本官如何能信,你說你乃厲州魏家的人,也當亮出魏家人的信物來,還有那同宋家的婚書何在?若是拿不出這些東西來,本官可是要定你一個招搖撞騙的罪名。”
魏玉堂自是拿得出證明自己是魏家人的信物,可婚書卻是沒的。
他取了魏家人特有的玉佩出來,又將早先就準備好的金釵拿出來,應道:“此物乃是魏家後人隨身佩戴的信物,物在人在,物失人亡,大人既是曉得厲州魏家,那肯定也是認得這東西的。魏某人常年遊曆在外,自不會將婚書帶在身上,此去厲州路途遙遠,我一時之間也未能回去取來,可我手中這金釵卻是同宋家二姑娘手中的是一對的,如此是否能得以證明。”
那金釵也不是什麼一對的,原是當年他特意造來送給宋清歡的,隻後頭親事做不成,便又退了回來,隻將那隻朱雀簪送了出去。
這隻金釵便叫魏玉堂一直隨身帶著,一帶就帶了這幾年。
宋家人全都被抓進牢獄之中,齊北候府也沒抄了家,也沒人曉得宋清顏手中是不是有這麼隻金釵,魏玉堂曉得這大理寺卿不好糊弄,可博的便是魏家的麵子上。
正因為是要拿著魏家來狐假虎威,所以魏玉堂這才請求脫離魏家,未免日後給魏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大理寺卿倒是能賣魏家一個麵子,可至少也得魏家說得上話的人來不是,魏玉堂獨自一人來,一無信件,二無婚書的,光靠一支金釵便能說是,少不得就是同魏家無關。
他如今辦的可不是什麼好事,雖覺得宋清顏一個小姑娘成不得什麼事兒,可也不想就這麼白白的就放過。
當下輕笑兩聲,笑過之後,神色又是一變,厲聲道:“來人,把這個擾亂公事之事給本官拿下。”
魏玉堂一下子也沒料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也跟著神色一凜,金釵往懷中一塞,眸帶凶狠的道:“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大理寺卿就道:“本官不過是公事公辦,想救宋家人,不可能。”
魏玉堂滿是憤然之色,可心中盤算一番利弊,當下也不多留,將圍上來的抓他的人踹開,便迅速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