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思若瞬間哭紅了雙眼。嚴映之心疼自己的孫子,連忙上來將她拉起來。
“那就生下來,我做主。趙姐,去叫醫生過來保胎。”
下麵,趙姐應了一聲,隨即就去找醫生了。
樓下忙碌著保胎,樓上卻冷冷清清。柳風雅坐在床邊,腦海中想到的還是自己不能懷孕的事情。她的心情簡直糟糕到了極致,甚至可以說是抑鬱的程度。
鄧皓軒在旁邊看著她,半晌後選擇給她倒了一杯水。
兩個人的影子被昏黃的燈光拉得老長,隻能顯出些許的輪廓來,看上去異常孤寂。水杯就放在床頭櫃上,柳風雅看著看著,忽然將它端起來,打翻在牆角!
“鄧皓軒,你給我滾!留在這裡惡心我是嗎?”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已經印在了她的臉上。這一巴掌出去,鄧皓軒自己都覺得意外。他看著火辣辣的手掌,張張嘴想要哄哄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柳風雅自己卻忽然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是了,應該是我滾才是。這裡是你的家,是你們姓鄧的人的家,是下麵那個婊·子的家……我算什麼?我才應該走。”
鄧皓軒伸手想拉她一把,卻被狠狠地甩開。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卻讓鄧皓軒的心裡更加難受,好像她這一去,就再也不會回來。
可是,他們兩個人,不是早就已經回不到最初了嗎?
柳風雅搖搖晃晃地離開這裡,單薄的肩膀已經連襯衣都撐不起來,看上去異常消瘦。結婚不過兩年的時間,她卻比以前瘦了好多好多,完全像是孤魂野鬼。
張了張嘴,鄧皓軒最終也沒有做出留下她的舉動。
鄧家是待不下去了,樓上是鄧皓軒,樓下是雲思若,自己在外麵租住的房子也已經賣掉。
直到深夜,柳風雅扔獨自走在街頭,如同無處可歸的旅客。
街道兩旁的行人已經沒剩下多少,僅剩的幾個都是成群結隊,青春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曾幾何時,柳風雅也曾是這群人中的一個,可是現在……
婚姻已經毀掉了她太多。
這個時間點,隻有酒吧還開著。紅紅綠綠的光有著致命的誘惑,讓人難以抗拒。
柳風雅走著走著,選了一家裝潢稍顯淡雅的酒吧。問調酒師要了一杯酒喝著,企圖掩蓋住內心的傷痛。
不,一杯還不夠,她還需要更多。
耳邊回蕩著的是清淡的鋼琴曲,不知名的曲子溫溫柔柔,不像是酒吧,反像是茶館。
燈光也沒有彆家那麼亮眼,帶著些許的迷醉芳香,讓人不自覺地沉淪。一杯一杯又一杯,酒精的味道並不會濃鬱,帶著淡淡的花香。
調酒師看著她是一個人進來,又一副暗自神傷的模樣,不由多看了兩眼。這一看,正好看到她微醺的雙眼。
不知她到底經曆了什麼,臉頰上已經布滿淚痕,看上去讓人心碎。
“小姐,你喝醉了,有什麼需要我幫你做的嗎?”
眼神不住地往柳風雅身上瞟,希望能夠找到她的手機來。可是柳風雅依舊醉眼迷離,看著調酒師從一個變成三個,腦子也暈暈乎乎。
“幫我?不……你幫不了我……”
“那……要不要找人來接你?”
“也不會有人來接我的。你就讓我靜靜的喝酒就好了。”
“我跟你說,我老公啊,曾經對我特彆好,恨不得把我寵到天上去。可是後來結了婚啊,他就變了,結婚當天他都是在彆人床上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