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我看得多了！沒有一個是真心想幫助人的！孩子分明是我的，我還等著抱他回家，你們卻說是這個女人的！你們也不看看她是不是一個能生出兒子的貨色！”
柳風雅心頭猛然一跳，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了心臟。
“也不看看她是不是一個能生出兒子的貨色！”
腦海中突然想起自己當初被嚴映之逼迫去醫院做檢查的時候，醫生給出的結論。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她的病，治愈的概率極低，甚至可以說是終身不孕……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旁觀的人聽著中年女人的話，紛紛都將視線落在臉色慘白的柳風雅身上。中年女人卻好像發現了新天地一樣，大聲叫嚷，“你們看，她臉色那麼白，說不定就是被我說中了！她這輩子都生不出兒子來，我抱著的當然就是我的兒子！”
“一定是她生不出兒子來，才想著要來街上拐一個回去！我跟你說，生不出來就是生不出來！求爺爺告奶奶都沒用！你就是生不出來！廢物！還想著搶我的兒子，嗬……”
柳風雅的臉色更加蒼白。
梁俊文在中年女人的懷裡，被捂住嘴，眼睛裡卻冒出淚花來。他掙紮的力氣在女人身上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用處，換來的是更深的禁錮！
為柳風雅出頭的大學生也是第一次遭受這樣的言語攻擊，被教訓得麵紅耳赤，“我不是那樣的，我隻是為了孩子著想！你們兩個人之中一定有一個是人販子，我們不能隻聽你們來辯解，我們需要聽聽孩子的聲音！”
“而且……而且他剛剛已經喊人了吧？你先把人放開！讓他自己選擇跟誰走！”
柳風雅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們爭吵，自己的意思就像是回到了當初剛知道自己不能懷孕的時候。天生的排卵障礙，治愈的概率無限接近於零……
這輩子，她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可是梁俊文剛剛……喊了她一聲媽……
眼前的所有景色都變得模糊起來，與之相反，離她越來越遠的梁俊文的臉卻越來越清晰。他眼角含著淚珠，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正等著她去解救……
人群聚集越來越多，每個人都在猜測梁俊文究竟是誰的孩子。
他們覺得眼熟，可是一瞬間還是想不起來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發生什麼事情了？這裡是大街上，請當事人跟我們回警局去調查。”
一輛警車停在旁邊，從上麵下來兩個穿警服的年輕男人。就是他們，一下來就把柳風雅和中年女人隔開，好像一眼就能夠認出她們是當事人一樣。
大學生見警察來了，連忙上前去，“你們好，現在的問題是孩子究竟是誰的，這兩個女人中有一個是人販子。”
警察一聽“人販子”兩個字就誰也不放過，打開車門衝著她們道：“那就先上去吧，這裡是鬨市區，先跟我們回去做調查處理。”
柳風雅看著中年女人抱著梁俊文上車，耳邊卻傳來一個突兀的聲音，“好年輕的警察啊……不過那女人……啊，我想起來了，那女人是個精神分裂，一直在這附近晃悠。看見長得好看的四五歲的小男孩就說是自己的孩子……不過好幾個月都沒有看到她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