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鄴斜靠在紅木茶椅上,從容的點了根香煙,把打火機和煙盒丟在了茶桌上。
“有一部分原因,畢竟她是我的外甥媳婦,是我沈家的人。”
陸政安垂眸,看著香煙和打火,眸子半眯,夾起香煙點燃了一支。
煙霧彌漫,陸政安的表情看不真切,隻聽到他低沉的聲音。
“前兩天,秦玫來過了。”
沈鄴一頓,眼皮耷拉下,麵無表情問:“說起七年前的事了?”
“嗯,話裡話外的意思,像是個無辜者。”陸政安眼眸裡思緒沉澱。
沈鄴笑了,把桌上的煙灰缸拉到身邊,點了點煙灰,又靠坐在茶椅子上,並沒有說話。
薄薄的輕煙繚繞在兩人周圍。
“小舅,您為何會支持我跟秦思在一起?”
“反對有用嗎?”
“隻是這一個原因,很難說服我。”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七年,你也如願和秦思結了婚,好好珍惜當下才是。”
“您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你說哪一個?”
“秦玫。”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承認自己是雪崩的罪魁禍首。”
“秦思。”
“秦思你還需要問我?”
“我記得您曾叮囑過我,要對秦思好點兒,這句總不會是空穴來風。”
“秦思長的漂亮,人也聰明,和你的起點不一樣,但是人家和你一樣考上了清大,這點讓我很欣賞。”
沈鄴看似句句有回應,卻句句避重就輕,不留痕跡。
話說到這兒,陸政安已心中有數。
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結果。
他很小的時候,每年暑假和寒假都會去北城,跟著外公和小舅周旋於官場。
小舅年紀輕輕能到達南城頂峰,城府締造的深不可則,說話亦是滴水不露。
不會直接表示自己的意見,當然也不會說一句廢話。
往淺了說,小舅維護秦思是護短。往深了想,也許和秦玫有關…
他很擅長觀察人的心理,秦玫對他說那些話時,目光沒半分躲閃,倒像是有兩分有苦難言……
還有他的父親,很少發脾氣,那日卻砸了畫室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