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晉寧躺在病床上,右腿被高高的吊起。麵色很差,平日裡引以為傲的絕美容顏有些不同程度的傷痕。
秦思眼圈不由自主紅了,喉嚨發緊。
傅晉寧微微一怔,想對秦思露出個笑臉,卻不小心扯到臉上的小傷口,有些疼。
秦思放下包包,在傅晉寧跟前坐了下來。
明明是打算以後和傅晉寧劃清界限的,可是接到他出車禍的電話,還是急得恨不能快馬加鞭,插了翅膀飛過來。
她內心是真的把傅晉寧當朋友,當哥們,如果不是傅晉寧對她有超乎友情的感情,她不會想著要劃清界限。
但此時的她,也沒法再說出劃清界限的話了。
………
玉清軒
陸政安坐在座位上,皺眉望著外麵越下越大的雨,將地麵打濕後積起水坑,被路過的人踩來踩去。
沈鄴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什麼都沒看到,收回視線,懶洋洋地開口說:“人早就離開了。”
說完,他朝楊秘書點了個頭。
楊秘書會意,抬手叫來了服務員,點單。
點單結束,陸政安抽了張紙巾,按在鼻下,他知道自己的鼻血早就止住了,但是被秦思撞到的傷口,還有些泛疼,他按的大力一點,疼痛也能加一點兒,剛才相遇的場麵才會更加鮮活。
“小安,眼睛該歇一歇了。”沈鄴好心好意地說,真怕他外甥望眼欲穿到瞎了眼。
陸政安鳳眸微緊,語調不冷不熱回:我連看看都不能看了?!”
這話聽在沈鄴耳朵裡,可是帶著不少的怨氣。
沈鄴知道這份怨氣不是要故意衝著他撒,也沒跟陸政安計較,但是說的也不太好聽。
他說:“眼睛長在你眼眶裡呢,雙腿也是長得好好的,想看你就追上去看。”
“小舅,您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他說的並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今時今日,他連看她們娘倆的資格都沒有了,這都是他家的長輩們做的好事!
楊秘書拿來了一瓶紅酒,打開,倒了兩杯,然後自己坐去了另一桌。
沈鄴端起一杯,姿勢隨意地喝了一口紅酒,淡淡挑眉說道:“這可不像你啊小安,你一直都是意氣風發的,這件事上麵,彆往後退啊,某日一切重歸於好,不是不可能。”
“小舅,事情不在你身上,你可以把話說的雲淡風輕。”
陸政安點了根煙,又說:“我媽今天來過了,知道我用手段斷了她對柒柒的探視權,指不定又要生出什麼事端。”
沈鄴看到陸政安沉重地表情,聽著陸政安低落的語氣,心裡也有絲無奈。
想了想後,說:“斷了她的探視權也好,最好,連家裡老爺子的探視權也斷了……他們自尊心太強,缺乏反思的能力,但他們又特彆渴望沈家有血脈傳承,這點兒你占著絕對的優勢,就讓你的女兒好好給他們治一治。”
提到女兒,陸政安整個麵部輪廓都變得柔和。
他頭扭向窗外,呼出一口白霧:“外公和我媽,都在死胡同裡呆了太久,即使前麵站著的是柒柒,也不一定能讓他們鑽出來。”
“如果出來了呢?你還抱著與秦思重修舊好的心呢是不是?”沈鄴追問。
這個問題太難說,陸政安沉默了半晌,說:“就看有沒有這個機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