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狠狠的扇在眾人臉上。
李長樂也不覺得疼,笑眯眯道:“你這不是第一名嘛。”
他撇了撇嘴,更加的孤傲不屑:“第一名很難麼?”
她揉了揉臉,淡淡的說:“我覺得不難。”
李長樂童生案首。
陸歸遠秀才案首。
第一不難不難。
第九名的大少爺:“……”
這下子誰都開心不起來了,一個個活像是被喂了好幾隻蒼蠅。
小廝看趙氏臉色難堪,也沒敢要賞賜,心裡嘀嘀咕咕,大少爺名詞不如三小姐夫婿也不是他的錯,怎麼連賞賜都沒有。
好端端的一樁喜事,愣是笑不出來。
李誠的聲音打破了尷尬的寂靜:“賞。”繼而對陸歸遠道:“從前就聽過你,都說你年輕氣盛,如今收斂鋒芒,大有作為。”
陸歸遠行禮道:“爹謬讚了,不過是區區秀才而已,舉人才是分水嶺,可惜兒子沒機會嘗試,不過還有長樂在,她更勝於我,總能填補遺憾。”
李家大郎是這一輩第一個男丁,還是嫡長子,深受看重,偏偏自幼被妹妹壓一頭,好不容易妹妹不行事兒,妹夫居然又來壓自己一頭。他不像一開始那般老僧入定般帶著謙虛的微笑,而是忍不住開口道:“妹夫為何認定三妹比你強?”
“我與她一同下場,童生考試我是第二名,第一名便是她。書院辯論她永遠壓我一頭,就連拜院長為師,也是她師姐,我師弟,自然她比我強?”陸歸遠慢悠悠道。
李大郎一怔,他與二人並非一個書院,卻也知道遠寧書院是這地方最好的書院,院長是進士出身,震驚道:“拜師這等事情,為何沒人知曉?”
“我區區童生,有何臉麵自稱院長徒弟,不提也罷。”李長樂不以為然。
她從不曾把這些拿出來說,也正是因為這個理由,還有一個理由就是怕老太太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不僅僅是動手腳,而是要自己的命。
父母在不分家,他們隻能在李府住,李府被老太太把控多年,她是真的怕。
可今日陸歸遠有意捅開此事,那麼必然有他的用意,乾脆順著說就是了。
長房好久沒在眾人麵前揚眉吐氣了,他們一直謹小慎微,儘量減低存在感的活著,可也沒逃掉迫害。
柳氏有些擔心:“咱們這麼得罪娘,會不會……”
陸歸遠順口解釋道:“得不得罪她都不喜歡咱們。而且我說出來不是給他們聽的,是給聽的大爺爺聽的,咱們家之前走的是隱忍路線,順從長輩,但從你大伯角度來看,他想要的是一個和他一條心的兒子。”
李誠若有所思,忽而一笑:“有道理。”
長樂翻了個白眼,有什麼道理,娘是要在老太太麵前走動的,娘的性子軟,肯定會吃虧,否則她早就鬨一場了。可偏偏父母都在,父親也不說,她隻能閉嘴。
那陸歸遠得了爹的誇讚,越發賣力的分析了一下當前局勢,並且道:“後宅都被老太太把控著,咱們院子裡除了貼身丫鬟可信任,其他的都是眼線,我有一信任的小廝略懂些醫術,不知可否帶入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