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陸歸遠簡短的應了一聲,心說他和李長樂還不至於做那種揭彆人傷疤的事情。
薑伯知道李長樂和陸歸遠都是有譜的人,便沒再多少什麼,告誡他們晚上早點休息後,就轉身離開了。
李長樂被陸歸遠拉著回房間,躺在床上,兩人的都沒什麼困意。
不知過了多餘,最後陸歸遠還是長長的歎了口氣,摟著李長樂說了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櫻桃村的事情太大也太危險,我們就是有心想管,也管不了,你不許難過,不許糾結,也不許去冒險。”
明明李長樂一句話都沒有說,可陸歸遠已經看透了她的想法,提前給她定了三不準的規矩。
李長樂沒有答應陸歸遠的要求,隻是慢悠悠的說了一句:“我在想,如果我們兩個是戴妮,身處在這樣的環境裡麵,內心該有多絕望。”
她本以為,她在李家的處境已極為艱難,可今日了解到戴妮的情況,她才發覺,從許多方麵來看,她都是極其幸運的,最起碼,她從小就有為自己的未來做選擇的權利,哪怕她在實現夢想的時候,總有人想阻止她,可她的人生還是在朝好的方向走。而戴妮呢?她甚至連求學的機會都沒有,這樣的人生是何等的悲哀。
“其實……戴妮內心可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痛苦。”陸歸遠猜到李長樂心裡在想什麼了,抿了抿嘴,小聲道,“因為她從小就沒有感受到真正的自由,也沒有見識過外麵的世界有多美好,所以……她或許會因為一輩子不能離開櫻桃村而覺得遺憾,但還不至於絕望。”
“這才是最令人同心的。”李長樂閉上了眼睛,緩緩地開口說道,“連經曆都沒有經曆過。”
說一千道一萬,她就還是想摻和櫻桃村的事情是吧?彆以為她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陸歸遠皺眉,翻身麵朝著李長樂,沉聲道:“長樂,我跟你交個底吧,我最多隻能接受你管戴家的事情。”
潛台詞就是,同意她將戴妮帶離櫻桃村幾個月,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大的妥協了。
李長樂沒想到陸歸遠竟然這麼絕情,心裡有氣,把被子拉起來捂住腦袋,不再說話了。
陸歸遠見他這樣很是無奈,張了張嘴,遲疑了好半天,最後還是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他隻是啞著嗓子說了句:“我擔心你出意外。”
他的聲音很輕,很小,讓人懷疑他也許根本就不想讓李長樂聽到他在說什麼。
自打經曆過眼瞎的事情後,那些不可控的事情在陸歸遠的眼中就變成了很可怕的存在,他不確定插手櫻桃村的事情,會不會給他和李長樂帶來什麼傷害,他也不敢嘗試去做,萬一呢?萬一李長樂跟櫻桃村的村民產生爭執受傷了呢?萬一李長樂跟他一樣,因為身體……不能走仕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