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越說越難聽,長樂在下麵實在忍受不了,且還有顧然山的事壓著心,長樂也等不了陸歸遠的宣召,挺身入了殿進了堂,立於眾人麵前,行了個公子禮,雙手交握在前,拜了拜。
“聽聞皇上來宣,不知是有何吩咐?”長樂側眸看了眼顧致遠,顯然,他也看了過來,四目相對,長樂不知該如何傳意。
方才長樂派人去給顧致遠傳消息,可他的人始終連他的身都近不了,他身旁也不知是哪些人士,一直糾纏著說話,連個停頓都沒有。
見長樂大步前來,陸歸遠心頭竄了竄火,他都沒舍得讓她出來,她就上趕著來表現?難不成真想被哪位國主瞧上,隨了他去?
心火一上,也顧不得邏輯情理,什麼壞處想什麼,怎麼錐心怎麼想,陸歸遠氣得瞪著長樂,良久才道了一句,“朕的酒水涼了,去拿瓶溫的來。”
這天喝什麼溫酒?偏想上頭不成?長樂腹誹一句,腦海裡正想著該如何給顧致遠傳消息,正聽聞一旁有人提議道,“原來是總管來了,孤還想著是何方人士,竟能有如此姿容。”
眾人嘩然,長樂眼神給台下人遞了眼色去,立馬有人為陸歸遠換了酒水,旁邊又有人議起琴棋書畫。
長樂雙手交於身前,折臂懸著腰背挺直,“長樂出身偏門家境貧寒,幸得師傅垂憐收入門下,這才識得了薄淺見識,皇上曾在榜上招天下賢能異士,長樂鬥膽遞了拜帖來,一步步至今。”
身世說的是李長亭給他的,原先的平兒身世不能再用,平兒出生楊家,而楊家當年是被先皇下旨滅的門,再用難免惹人懷疑她的用心。
“不論琴棋書畫,還是女紅醫藥,長樂都不甚了解,但幸來近期學了些劍術,今日既然上了台前,為討諸位一笑,長樂就在此獻醜,還望諸位圖個開心就好,失望在所難免。”
不怕被人笑話,長樂也做好了被人笑話的準備,轉步走向顧致遠,手掌攤平點了點頭。
顧致遠見長樂朝他走來,難免一怔,解下自己的佩劍遞了上去,卻見她又上前一步來,低聲言語了一句,“我方才在殿後的林中見到了然山大人,你快去看看怎麼回事。”
領了劍,長樂回到中央,不再看顧致遠一眼,拔出了劍像模像樣地舞了一套,隨後身後樂師配了樂,輕緩舒適。劍術都是她許久以前跟著陸歸遠學的,陸歸遠從沒正經教過她,隻是她圖個樂有樣學樣的瞎比劃,哪裡有什麼真功夫?
最後的飛身落地都沒能站穩,長樂憨然一笑,將劍收回劍鞘之中,叮當一聲脆響,“許久不練,看來是生疏了不少啊。”
儘管如此,旁人還是掌聲四起,依舊讚不絕口,“女子能有如此灑脫不羈的性子,當真是天下一絕。”“沒有絲毫架子,這樣平易近人的姑娘,還真是頭回見啊。”“不憨不拘,有容有性,孤真是見識了。”
儘管許多人都不理解這位總管為什麼要真的獻醜,但嘴上的話還是得誇個不停,總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