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拿了拂塵後,長樂都改往常的女子禮公子禮,為如今的總管禮,拂塵一甩的動作讓她頗為偏愛,每次都要高高甩起頗為瀟灑。
朝堂啞口無言,重臣隻覺以此理由根本站不住,但卻不能斥責一句皇上太重視身體而忽視朝綱,且昨日禦醫確實說了皇上身體欠佳的話。
靜默片刻,隻聽堂外一人高呼道,“對旁人不信任,連對本宮也無信任嗎?難不成本宮還會對皇上下手不成?”
“皇後娘娘駕到——”
秋玉環雙手折臂在身前交握,轉過彎來直接邁步上堂,步至中央時朝著皇上行了君臣 禮,隨後目光對向長樂的眼睛,嘴角勾起笑來,微微昂起頭,
“小的不敢......”不待長樂多找理由,秋玉環打斷道,
“伺候皇上都伺候到床上去了,總管,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秋玉環拍了拍手,隨即堂外又進來一人,正是這幾日為子衿診脈的禦醫。
自從中毒的事被皇上知道後,長樂也就沒再推拒過禦醫,李大夫本就不喜皇宮,她也不想再麻煩他。這時看見禦醫的一刻,長樂心下一緊,看了眼皇上同樣緊繃的狀態,明白他也不知這禦醫竟是秋玉環的人。
長樂沒有回話,秋玉環轉身麵向官員,稍稍低頭,壓下怒火不失風采,看了圈眾人。今日是小早朝,隻有朝中重臣或有要事稟報的官員在。
“這位禦醫近日總往中宮跑,本宮擔心皇上身體,便私下親去問了一趟,誰知這一問,竟問出了總管惑主的證據來。”
秋玉環麵向顧淩雲,鄭重道,“稟皇上,禦醫昨日查出總管身懷有孕,胎兒僅一月有餘。臣妾敢問皇上,總管除了貼身伺候著皇上外,可有曾與旁人接觸的時候?”
朝堂嘩然,皆道果然不能女子擔任總管之職,不管是誰的孩子,都有失職的罪責,按律當斬才是!言語激烈聲音愈發高亢,聽得長樂紅了耳朵仍然一言未發。
一個月的身孕,不可能,那時還沒開始千國宴,她也沒和皇上上過床,自她回宮來到千國宴那晚的強行之前,她從未與皇上發生過半點關係,她記著她明明都製止了的。
皇上沒有回話,目光連一絲都沒有偏向長樂,隻是看著秋玉環,看著台下官員,看著堂外石階,心中惶恐不安。
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算個頭,他自然不信長樂與外人有染,明白是秋玉環篤定了不管他們那個時間段有沒有,對她都是完全的好處。
有,則長樂惑主罪名已定。無,則長樂與旁人有染,按律當斬。就算長樂咬定自己是在宮外有了情同意合的愛人,那失職的罪名,最起碼也該是墜入奴藉逐出宮外。
這些陸歸遠都不怕,他怕隻怕長樂累了煩了,像之前那樣厭惡了甚至乾脆一死了之。這種想法他簡直想都不敢想,在腦海中像是毒液一樣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