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走前,讓鈴蘭去了寧妃宮裡伺候著,黎妃本想到時借口先將鈴蘭調開,但秋玉環卻明確要求一定要讓鈴蘭在場。
“李長亭也跟著長樂去了,如果到時李長亭先一步得了消息,沒準會阻攔長樂回宮,明顯等著她下溝的事,李長亭許會攔著也未必。留著鈴蘭以備後患,將陷害寧妃的事全都推到長樂身上。”
秋玉環看了眼黎妃,恨鐵不成鋼,“你忘了?外人都傳那賤人接近寧妃是圖謀不軌。”
原來這傳言竟是秋玉環暗自派人挑撥的,怪不得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話都說得跟真的似的,明顯是沒見過長樂與寧妃二人之間的關係,顯然磨鏡更為可信些。
“可惜從心沒保住,沒想到我都把東西帶走了,長樂什麼也沒搜著,還是把從心強製帶走了,真是猖狂!我派去請皇上的人,說皇上聽說後理都沒理一下的,這不是擺明了任憑長樂胡作非為?這皇上怎麼就著了長樂的道,聽之任之?”
聽著黎妃說著話,秋玉環閉眸靜了靜,還是氣不打一處來,沒理會她後麵的話,隻道,“留著從心,是怕皇上不會懷疑到我身上嗎?下毒的事,就算懷親王來審,都隻能說是從心自己氣不過受了冷落的委屈,一絲一毫都怪不到我頭上來。”
所以才會讓從心在那麼明顯的地方下了毒,一查就能查出的事,隻要將從心,這個唯一一個和皇後還有點牽扯的人,從今晚的行動中給摘出來,皇後就能徹底擺脫嫌疑。
誰也不會想到寧妃身上原來是日積月累的毒,隻是今晚引爆了而已,誰也不知道,原來這根線埋了這麼久才炸,久到所有人都遺忘了被禁足的皇後,隻記著流言中的那位總管。
聽著秋玉環一次次的解釋,黎妃隻是一而再的慶幸自己跟對了人,論心機,十個長樂都未必是秋玉環的對手,這些陰謀算計,秋玉環簡直是手到擒來且麵麵俱到。
密不透風的網子落下,長樂無處可逃,若無皇上的寵愛與信任,長樂早就死了上多少回了。儘管每每做這些事時,黎妃依舊膽戰心驚,但一想到結果能夠淩駕於眾妃之上,哪怕做隻皇後身邊的狗,她也願意。
屈於一人而淩於眾人,日後後宮裡的妃子越來越多,還能少得了自己耀武揚威的地方?這般孩童的心理,黎妃卻享受得自在,滿眸憧憬地望著秋玉環,體貼地拿起了一旁的扇子扇了扇。
“還有什麼要問的?你不能再此久留。”秋玉環就是瞧不得黎妃這幅模樣,自己越罵她,她好像越來勁得服帖,根本看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秋玉環自知自己對黎妃態度從來就沒有好過,但黎妃卻從沒有過一次生氣過,說她城府深?但這些事她還聽不懂,非得自己一句句解釋。但說她傻,她又並不像傻子,兩隻眼睛轉起來也精靈得很。
又看了黎妃一眼,秋玉環還是覺得黎妃此人心中定有彆的思量,不然如何要來忍自己這股子氣受?
“外麵有你的人看著,旁人也不會來這兒,沒事的,我就算在這裡睡一晚上也無礙。皇後娘娘,我想不來那麼全,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沒提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