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醒來再細問你時,你讓她來找朕即可,不與再與她多言。”陸歸遠起身揉著肩膀,看著顧致遠張了張口,便道,“有話直說。”
“皇上為什麼不讓總管知道,黎妃是因皇上的話,才招攬了罪名?”
昨晚明明是皇上以黎妃家人來威脅,才迅速了結的案情。雖然黎妃敗露的遲早的事,但也不至於讓皇上用這種手段。
“地牢冷,長樂身子弱並不能多待,黎妃若非要耗個幾日,長樂耗不起。朕這樣做委實太難聽,讓她知道了又要覺得我手段低俗。”陸歸遠道,“皇後這根線不能放掉,這兩日派人暗自跟緊了黎妃,一旦她去了玉華宮便當場拿下。”
“是。”
傳書信的證據雖有,但信中內容並不能說明此事與皇後就有關係,若想拔出皇後這條線,還是得利用黎妃。這點顧致遠明白,但方才聽皇上說起長樂身子的事,他突然想起長樂懷有身孕的事,也不知大夫確診了沒有,長樂到底是又被下了藥,還是真懷有身孕?
寧妃出殯的時候,長樂在靈堂前已經跪守了一晚,白天出殯的時候卻沒有參加,隻是遠遠地看著棺材被人抬走,長樂回到寧妃的寢屋裡呆坐了許久。
晌午時候,鈴蘭找到了她,急慌慌地道,“長樂,賞花宴的出席名單你擬好了沒有?內務府派人來要,我在你桌子上並沒有找到。”
“還在禦書房裡,我這就回去拿。”長樂起身,跟著鈴蘭一同回了中宮。
太多的悲傷會讓人遺忘,所以儘管悲傷也請壓在心底,不要讓彆人輕易看了去。什麼東西多了,都會變得不值一提,都會讓人忘了你為何會如此,以為你在自怨自艾,以為你在怨聲載道,所以請忍一忍再忍一忍,忍到獨處一室忍到再無旁人。
日子過得很快,賞花宴在即。宴請三品以上所有大臣及其眷屬親子,皇上到時也會帶上自己的妃子兒女,雖請的人多,但大臣們都隻會帶妻子前往,或者帶著兒女為了讓其見見世麵認認人,很少有人真的妻子兒女都帶滿全。
而今年陸歸遠有些頭疼,按理說自然該帶皇後前往,但如今皇後被軟禁在宮,他並不想帶皇後,本是打算帶寧妃,可事到如今陸歸遠連寧妃的名字都不願提,更不敢在長樂麵前提。至於黎妃,被打入了冷宮且闔家成了罪人,家主秋後問斬,更是不能帶。
最後還是長樂勸道解了皇後的禁足,暫且讓她出席賞花宴。皇後乃一國之母,在賞花宴出現一展母儀天下的姿態再正常不過,這種大的宴席,沒皇後的出席,不穩民心不說,官臣也會議論紛紛,到底是皇後,這分麵子皇上怎能不給?
剛回到中宮把單子讓鈴蘭交去內務府,長樂就被顧致遠攔在了屋內,長樂皺著眉頭瞪著他,表情不掩絲毫不耐煩之色,直問道,“你又要如何?”
“李大夫今日還來不來?你身子的事你就這麼不關心?到底有沒有身孕為什麼不說?”
顧致遠自從想起長樂懷著身孕的事,就一直放在了心裡,眼下寧妃的風波過去了,這事簡直就成了他心裡的大事,時不時就要來念叨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