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眸看著長樂側著頭始終沒有說話,陸歸遠一時之間怒不可遏卻又束手無策。
“我方才說的話,可曾有一句錯言?皇後娘娘,你所得到的從來都隻是我不想爭的,也遲早會是你全部失去的。日子還長,你可彆失望。”
一對上那張麵目可憎的臉,怒火就忍不住地躥,長樂明明已經儘力壓住怒火,袖中的手緊緊握著刀柄沒有拔出,可口中的話語還是不停。
看著秋玉環麵色倏地一青,抬手又要一巴掌的時候,長樂剛要反手抓去,就見陸歸遠已經抓著秋玉環的手腕,迫使她連退數步之遠。
長樂反手抓著身後的欄杆,粗喘著氣,望著陸歸遠的背影,理智漸漸回歸。盛光映過湖水照射來,似乎更加強硬了些,波光粼粼花燈飄浮其上流轉,美景良辰奈何人不如意。
秋玉環瞪著眼睛,手腕被壓得生疼也愣是沒吭出一句來,看了眼長樂,自己的窘迫更加難堪,秋玉環嘴角輕顫,咬牙問了句,“為了個下人,皇上就是如此對待臣妾的?”
“寧妃之事,朕沒與你算賬,你還敢囂張?”陸歸遠給一側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立馬退下並不準旁人入此,陸歸遠將秋玉環推在地上,聽著她周身飾物鈴鐺作響。
若長樂隻是氣不過,那自己便幫她出這口氣,長樂完全沒必要臟了自己的手,還冒風險。如此想著,陸歸遠嘴上更不饒人,“不知悔改,你以為朕留你至此,還會給你機會?”
長樂並不了解陸歸遠心裡想些什麼,但見他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不免擔心旁人看見,便上前勸阻道,“皇後娘娘心智或許有些迷亂,小的去請太醫來,皇上息怒,先回艙裡吧。”
跟著陸歸遠離開之時,長樂回眸看了眼秋玉環,不屑也好嗤笑也罷,長樂沒太注意自己的表情,隻是淡淡看過一眼,隨後離開。
依舊坐在地上的秋玉環幾近發狂地想要嘶吼出來,但終究還是忍在嗓子眼裡,瞪著他們的背影,指尖深深挖進自己的掌心,憑什麼,憑什麼!明明應該高高在上的是自己才對!
“皇後娘娘!”一聲低呼在耳際響起,熟悉的聲音嚇得秋玉環立馬看去,指著她低聲訓斥,“你怎麼來了!不要命了嗎!”
麵前的人模樣與記憶中並不同,但聲音彆無二致,同胡嵐一樣的神情姿態,秋玉環不會認錯,又仔細看了看她的臉,問道,“你果然去找了易容師?”
還在宮裡的時候,胡嵐就派人傳了口信,說是想賞花宴一同前來,讓皇後幫她聯係一位易容師。秋玉環幫是幫了,隻給了地址和人名,她沒想到胡嵐是怎麼逃出冷宮的。
“是啊,看來那個易容師沒想象中的厲害嘛,你還能認出我來。”胡嵐撇了撇嘴,任憑皇後驚慌失措地拉著她下樓躲進廂房裡。
宴席在船上,而船的內部有很多廂房,用作茅房、更衣室等。
備用廂房中還有小床小椅子,大小比尋常房間小,但該有的東西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