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微涼把一捆竹子放到曲大叔麵前時,他的臉仍不見多少表情,手裡的活計也沒停過。
“都削了。”
她抹抹額上汗,“沒問題!”
注意到她手心裡的水泡,蘇禹皙心疼地說:“我來吧。”
夏微涼搖頭,“你手傷了,不好用力,你還是繼續糊紙吧!”
中午吃飯,小帥忙活了一桌子,再把曲大叔請過來坐在主位,夏微涼又開了竹筒酒給滿了上。
曲大叔端起來就喝。
夏微涼拿起筷子,想要夾塊豆腐,手抖得不像話。
曲大叔瞧一眼,沒說話。
最後還是蘇禹皙重新取來碗和勺子,幫她布了菜。
一整天下來,夏微涼不是砍竹子就是削竹片,總之她立的誓跪著都要完成!
離開曲大叔家後,小帥火速開機。
剛好捕捉到前一秒還挺著脊背,下一秒就佝僂著的夏微涼。
“娘娘,是不是很辛苦啊?”小帥不忍心地問。
夏微涼想了想,“比起拍周導的電影,還好!”
屏幕外,周導正在做後期,突然打了個噴嚏。
助手忙說:“周導,天氣轉涼了,您可得注意身體啊!”
“涼?”
不知道為什麼,周導莫名對這個字有點感冒。
夏微涼和蘇禹皙回到木宅,大壯正帶人準備晚飯呢。
小帥因為這一整天都沒開機了,扛著機器到處拍,搞得大家都特不待見他。
“都拍一天了,你不累啊?”
小帥:真不累!
突然想到蘇禹皙的手該換藥了,夏微涼把人拎到一旁邊,“手伸出來。”
蘇禹皙笑著,“嗯。”
夏微涼坐下時,有東西掉出來。
她撿起看一眼,是早上從樹上找到的那塊銅鏡,照了照自己的盛世美貌,順手就放在了桌上。
“疼也不許叫啊!”
“嗬嗬,我不叫。”
這畫麵太美,俊男美女夠養眼,小帥馬上又把鏡頭對準兩人。
拆開紗布就要開始對傷口消毒。
可是夏微涼突然愣了住,就這麼緊緊盯著他手上的傷口。
那是一道弧形傷口,自拇指和食指中間虎口至手背,大約三公分長,鋸齒刀留下的傷,恢複後也會是一道淺色疤痕。
盯著他的手,她捏著消毒棉怔在那。
“微涼?”
蘇禹皙出聲叫了她幾次,她才反應過來。
“哦,不好意思。”
她快速將處理完他的傷口,抿抿唇猶豫著問:“你記得我得過‘最受關注新人獎’吧?”
蘇禹皙失笑:“記得,那次的頒獎典禮我也在,就坐在你斜對麵的位置。”
她深呼吸,又問:“領獎後,你……你去了哪?”
蘇禹皙想了想,“經紀人幫我約了幾位導演和製片,我們在附近的酒店裡吃了飯。”
“酒、酒店?是星季酒店嗎?”
“好像是,現場附近也就隻有這家酒店還不錯。”
夏微涼倏地起身:“我今天有點累了,我先回去歇會。”
“好。”
蘇禹皙體貼道:“你今天乾了那麼多活,確實該累了,晚飯做好了我再叫你。”
夏微涼頭都沒回,幾乎是落荒而逃。
關上房門,眼神都是不可置信。
他的手,還有手上這淺淺的劃痕……
她記得蕭影帝手上也有一道,她曾以為,前世酒店那晚的男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