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身子早已無力回天,隻盼著你能好好活著……”
月如眼眶紅了一圈,她撲進顧言懷裡,語帶抽泣:“你不會有事的,阿言,不要說這些話!”
她猛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向南九心跪下,淚流滿麵,“風公子,我知你定然有辦法,求你救救他!若能治好他的病,我此生給你做牛做馬也願意!”
南九心見她向自己跪下,方才從沉思中反應過來,她走過去扶起月如,“快起來。”
月如起身後泣不成聲,她默默抹著淚,如同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要救他,其實也不難。”
南九心緩緩開口。
聽到她的話,月如眼裡猛地亮起來,她呼吸微微發抖。
南九心走到桌前,提筆在紙上寫了片刻後擱筆,攤開紙輕輕吹乾墨跡,再把紙上所寫遞給月如。
“你去附近的草藥堂,按我紙上所寫抓到草藥,輔以這個藥施針十五次,尊夫的病即可痊愈。”
月如立時激動起來,握住紙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緊緊盯著南九心,“風公子的話,可是當真?”
南九心淡淡一笑:“我從不誆人。”
她唇畔彎起來,甜甜地笑了,這一笑竟落出滾燙的淚來,眼裡蓄著晶瑩。
“好……好,風公子稍等片刻,我去抓藥,立刻去抓藥。”
說罷她快步走出去,消失在深濃的夜色裡。
屋內隻剩下她和顧言兩個人。
“顧公子,我與月如也算投緣,所以我不希望看見她被人欺騙。”南九心打破寂靜,冷淡道。
顧言躺在床上,胸膛起伏微弱,蒼白著臉色咳嗽,“風公子此話怎講?”
“你其實,是裝病吧?”南九心死死盯著他,眸華裡掠過譏諷。
顧言轉頭勾起一抹溫和的笑,空洞的目光看向她,“公子可莫要妄言,顧言自兩年前病魔纏身至今,怎會有假?”
“彆裝了。”南九心冷冷看著他,“我方才走過去把脈,發現你脈象絮亂,你是用了真氣掩蓋自己的脈象?還有,窗前的盆栽裡的藥香那麼濃,你定然沒少拿湯藥澆灌吧?”
顧言靜靜聽著她的話,抓緊被褥的手鬆了鬆,他目光空洞地看向南九心,很平淡地問她。
“你是誰?”
此刻他氣息平穩,全無之前虛弱的模樣。
南九心彎了下唇,“我是誰你就不必管了。隻是我很好奇,你苦心積慮裝病兩年,是為了什麼?”
顧言淡淡道:“與你無關。”
“是麼?倘若尊夫人得知你是裝病,那她會作何反應?”南九心漫不經心地開口,音色慵懶,帶著男性特有的磁音,散漫動聽。
顧言猛地把被褥抓住,緊緊抿唇。
南九心看到他的反應,眉梢挑起,眸光掠過一道暗影,聲音緩緩,帶著威脅的意味。
“尊夫人為了兩年前的事一直心懷愧疚,若是我此時告訴她,這一切不過是你偽造出的假象……”
她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著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