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一陣腳步聲在地牢中響起。南九心眼皮抬也不抬,就知道是祭司和巫師一前一後走來了。
果然,他們很快出現在了地牢門口。
祭司走向前,笑了笑,“坐地牢的滋味,怎麼樣?”
南九心淡淡道:“總比日日看著你,同你虛與委蛇要強很多。”
祭司嗤笑,“你假冒玄女,我把你關起來,不是很正常?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南九心皮笑肉不笑,“這句話,我同樣還給你。”她看見祭司的眼眸逐漸眯起,落在她身上的眸光充滿探索。南九心頓時不動聲色地挑眉。
這個祭司,隱藏不淺啊。
“又有什麼事?”南九心原地盤坐下,聲音散漫地吐槽,“我說你好歹一個祭司,怎麼懲治一個人那麼沒水平?天天把人關在地牢,老套的很。”
祭司對這話不為所動,他笑了笑,“是否有用,老不老套很重要?重要的是,明日便是河神獻祭大典,你們二人被選中作為獻祭的對象。”
祭司似笑非笑地看著南九心,“雖然,年齡稍微大了點,但河神寬容,並不與你們計較。能被河神看中,那是你們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南九心笑容微僵,心裡罵娘。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她麵無表情,“你這樣誤導村民,禍害於家村,當真以為事情不會有敗露的一天?什麼河神獻祭,於長老,說到底,你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吧?”
祭司聽到這話,臉色劇變,他眯眸看向南九心的,眼神逐漸危險,肅殺之氣在地牢蔓延。巫師低著頭,額頭冒出冷汗。
南九心見氣氛不對勁,她心裡咯噔一聲,艾瑪,她這嘴,不會說中了吧?不是吧不是吧,她不過隨意激一下,倒還瞎貓撞上死耗子?
她乾笑兩聲,心中發虛,抬起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這天氣倒是不錯嘛哈哈……”
“荒唐。”李添突然淡淡開口,“祭司是什麼人,怎會為了區區祭台上的貢品,不惜冒險去觸怒河神?”
南九心眸光閃爍,她連忙笑道:“是我糊塗了。祭司大人肯定不缺這些。”
祭司沒有說話,沉靜的眸光落在李添身上,眼裡探究。少頃,他忽然笑了起來,轉身離去。巫師則停下欲言又止地看著南九心,看了一會,最後什麼也沒有說,連忙跟著大步離開了。
看得南九心一陣煩悶,要說就說,不說話,又站那看她是怎麼回事?也太磨嘰了吧。
“你不該說話這樣莽撞。”李添忽然開口,他皺眉表示不讚同,聲音淡淡,“身在異地,不知旁人底細時更是如此。口不擇言終有一日會遭來大禍。風華,謹言慎行。”
南九心也很無奈,“我也不知事情,誰知道隨意說了一句,恰好就說中他的心事了嘛……”看到李添正皺起眉頭看她,她才收聲,病懨懨地哦了一句。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問李添:“李添,你也不像是會因為一點小事和旁人起爭端的人,怎麼這次就不惜引起眾怒,成為眾矢之的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