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捂著通紅的臉,難以置信地盯著季桃,聲音驟然拔高。
“你敢打我?”
季桃對著她反手又是一巴掌,直打得婢女眼冒金星,她冷冷的聲音在婢女耳旁響起。
“以下犯上,出言不遜,不論是哪樁罪責,都足以判你死罪!荷予,你還不清醒?”
當麵打荷予的耳光直接就等於打柳依依的臉了,她臉色變得難看,問南九心。
“夫人這是何意?”
南九心聲音淡淡,不起波瀾。
“不過是替你教教這個不知尊卑的小婢女學學規矩罷了。既然柳側妃懶得教,那我多費些心力,也並無不妥。柳側妃,你說對不對?”
柳依依眯了眯眸,眼裡閃過陰鶩。她柔柔一笑,端的是一派溫婉,“夫人說得極是。”
“荷予以下犯上,本就該嚴懲。”她溫和道,“來人,把荷予拖下去,賞五十鞭刑。”
荷予聽到這話,驀然睜大眼睛。精壯的男子尚且隻能承受四十鞭刑……五十鞭刑下去,她安能有命在?
她跪下來爬到柳依依麵前,聲音顫抖:“側妃娘娘饒命啊!求側妃娘娘開恩,奴婢知錯,奴婢真的知錯了!求……”話還沒說完,就被魚貫湧入的侍衛拖下去。
遠遠還能聽到荷予慘叫哭號的聲音。
正廳恢複安靜。
南九心眯眸看向柳依依,隻見她笑容依舊溫和,臉色連變都沒變,寒意頓時從後背升起。
這嗜血宗的人,都非平常人。眼也不眨就給人下了五十鞭刑,其殘忍血腥的程度,不亞於地獄修羅。
她忽然發現,自己淌的是怎樣的渾水。
柳依依掩嘴輕笑,端坐其上。
“原想今日前來,是向夫人請安的。隻是因著昨日同君上……”柳依依低下頭,作羞澀狀,“清早醒來,依依身子勞累,故而放才沒有向夫人行禮。還望夫人見諒。”
白塵不是說昨晚在書房宿下了?她心中疑惑,但顧忌到其他,就沒有多問。
“你伺候君上勞累,我自然不會責怪你。”南九心聲音淡淡,“畢竟你身為側室,需要滿足他的需求,難免辛苦。”
柳依依笑容一僵,緊接著她的臉色陰沉下來。
言外之意,是在諷刺她隻是靠身體魅惑君上的妓女?
她恢複了柔婉的神情,笑道:“夫人言重了,服侍君上是妾身的本分。隻是依依現在才記起,昨夜是夫人和君上的新婚之夜——”
柳依依停頓下來,眼裡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得色,她很快掩去後輕笑,“妾無意分走君上的恩寵,夫人不會怪妾吧?”
“不會,你得寵是應該的。”
南九心這話倒讓柳依依不知該如何接下去,隻聽她繼續道。
“這正夫人的桃花閣,也該是你的。”南九心挑眉,“我稍後便向你們宗主稟明,讓我們二人換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