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不要胡來。”南九心冷冷道，“白塵想要查一個人，並不是很難。你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莫要因為自己的糊塗，毀了自己。”
柳依依咯咯嬌笑，“姐姐說的哪裡話？我自然是不會殺你的。”她湊過來，脂粉濃鬱的香氣鑽入南九心鼻尖，她厭惡地偏過頭，卻被柳依依狠狠扭過去。
她用力捏著南九心的下巴，眼裡如同陰毒的蠍子，食人心血。
耳旁響起她一句一句冰冷的聲音。
“我妖界妖姬英明一世，還是頭一遭，栽在你這個賤人手裡。褚雪妍，我不會讓你死，我要叫你生生世世，這般絕望而痛苦地活著。”她仰天大笑，尖銳刺耳的聲音近乎穿透南九心的耳膜。
還未等南九心反應過來她的意思，心口處傳來的鈍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臉色因痛苦而猙獰。
疼痛越發強烈，南九心緊緊抓著手，骨頭像是碎裂開，又被人硬生生接上去。周身的痛如同被人拿一把刀子，慢慢切割開，南九心終於忍耐不住，吐出一大攤血。
柳依依抬起她的下巴，饒有趣味地欣賞著她痛苦而煞白的臉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麼樣？南九心，你若跪下向我求饒，我便大發善心，把你這毒解了。”
南九心強忍著心血翻湧，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開口：“你做夢。”
話音落下，她慘叫一聲，在地上翻滾，皮肉如同被翻開，滾在滾燙的油鍋中，刀山鋼刺，南九心的皮肉無半點完好。
柳依依嗤笑，“不識好歹。”
忽然她聞到一股迷煙的氣息，柳依依大驚，連忙低頭撲身逃出馬車，等迷煙散去時，柳依依才反應過來。
她衝到馬車麵前，看著馬車裡空空蕩蕩無一人，臉色陰沉如水。
中計了！
另一邊，南九心意識混沌，她全身鑽心的痛，指關節攥得發白，被人拖曳著走。就在她幾乎昏過去時，耳旁響起一道哭腔。
“姑娘，再堅持一會！”季桃啜泣著道，“君上馬上就來救我們了！不要睡！”
季桃……是季桃……
沒想到，在這種危難關頭，她是唯一關心自己的人，南九心忍不住苦笑。
“我沒事。”南九心沙啞著道。
季桃喜出望外，“姑娘你醒了？！我們快走，走過前麵的灌木叢，君上就在那裡！”她攙扶著南九心，費力地向前走。
近了，近了！
季桃看著灌木叢離她們越來越近，她心中喜悅幾乎冒出來，扶著南九心的腳步越發飛快了。
“轟！”
劇烈的聲響讓季桃猛地僵住腳步，前麵的灌木叢化成粉末，而柳依依就在她麵前站著，嘴角噙著森然的冷笑。
她扶著南九心後退兩步，臉色煞白，“側，側妃娘娘……”
“賤婢！”柳依依一巴掌扇過去，直接把季桃扇飛，她倒在地上狼狽地翻了幾滾。
沒了季桃的攙扶，南九心也徹底脫力，毒藥發作，她痛苦地叫出聲。
柳依依俯下身，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對視。
“你以為，找了幫手，我就奈何不了你？看來你真是一點都不聽話。”她的聲音帶著惋惜，舉起亮著寒芒的利刃，“既然如此，我便也不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