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聽到這話，像是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應有的懲罰？他們曾經把我當成玩物肆意淩虐踐踏，你不過是輕飄飄打了他們二十個板子便作罷，這叫應有的懲罰？後來你把我關在近水閣裡，美其名曰保護我，施舍了我一些銀子，像打發叫花子般打發了，十幾年的屈辱便這樣作罷了？
”江彬，說到底，我的安危，我的尊嚴，還遠不及你這個城主的麵子重要，你隻不過是偽善罷了！”
”江淮！”江彬打斷他，皺著眉，看他癲狂到快走火入魔的模樣，心裡也不好受，”你是我一母同胞的孿生兄弟，我又怎會虧待於你？之前的那些仆從，是因為沒有找到切實的證據，我貴為一城之主，斷不能動用私刑。找到確鑿的證據之後，原想把他們杖殺，隻是那些人卻遍尋不得……”
”知道那些人去哪裡了嗎？”江淮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江彬愣了愣，”什麼？”他看著江淮，此時江淮臉上流露出詭異的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毛骨悚然。
他腦海中浮現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眸華震動，看著他沒有說出話來。
江淮低沉悅耳的笑聲響起，”既然大哥已經猜到了，我便也不多言。不過我還是想說，大哥以後若是要杖殺那些狗奴才，可要三思而後行，他們的死相太過難看，隻怕臟了大哥的手。”
他唇角勾起笑，走過去，在江彬耳邊輕輕呼氣，”就是那樣，一片一片，把他們的肉給割下來，可費了我好多功夫。”
江彬臉色發白，感覺渾身都在發抖，最後啪的一聲跌倒在地上。他抬起頭看著江淮，眼裡浮動著震驚，連嘴唇都在發抖，”你把他們杖殺便可，又何必這般折磨他們？”
江淮嗤笑一聲，”當初他們淩虐折磨我的時候，你又在何處？”
他聽到這話，無力地癱倒，眼裡前所未有的疲憊，”既然你報了仇，那心中的怨恨也該消除了。江淮，莫要再為此執著，回頭吧。”
”你以為說這些話，便能彌補回來麼？”江淮眼裡冰冷，”我早已不是從前那個任由你牽著鼻子走的江淮了。”
他看著江彬苦口婆心的模樣，隻覺得虛偽，打心裡嗤笑，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唇角浮上一抹笑意。
”對了，那些狗奴才，有一個剛剛娶妻，他妻子看起來還有兩個月就要臨盆了。”江淮整張臉都在笑，眼裡興奮而癲狂，”我就這樣，綁著那個狗奴才，讓他親眼看著我怎麼把他妻子的肚皮剖開，取出那個孩子。”
”說起來，拿出來的時候血淋淋的一團，臟了我的手。”江淮嘴裡笑著，眼裡冰冷，”我隨手一扔，那個狗奴才也暈了過去。”
”我怎麼忍心看他這麼難過呢？索性我用冷水潑醒他，把他的皮扒下來，再一寸一寸割下他的血肉，讓他和自己的孩子團聚。”
說這話時，江淮眼裡沒有一絲波瀾，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似的。江彬震驚地看著他，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叫他膽寒發豎，他顫抖著手指著江淮，聲音驚恐而發抖。
”你簡直是個瘋子！”
江淮盯著他的神色，眼裡掠過一絲無趣，他嘖了一聲，直起身來悠悠道。
”原來大哥現在才知道啊。”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所以，勸你還是趁早交出那東西，隻有乖乖聽話的人才不會受到懲罰。”
”江淮，”江彬皺了皺眉，”你非要這樣鬨得個你死我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