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深人靜。
原本寂寥的景象裡,在京城城西的山莊裡,丫鬟小廝卻行路匆匆,麵色焦急。
清冷的月光灑落下來,讓山莊仿佛蒙上一層輕紗。
看似熱鬨的山莊此刻暗波湧動,此刻屋內人人神情肅穆,氣氛壓抑而低迷。
“三叔,怎麼辦?現在京城那邊傳來消息,他們馬上就要過來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
一個青年小夥子在屋內走來走去,麵上更是焦灼如焚。
話音落下,如同一滴水掉進油鍋般,眾人都炸了開來,他們麵對著麵開始議論紛紛。
“就是,軒轅家千百年基業,豈能叫他們這樣毀了去!”
“真是欺人太甚!當我們軒轅家是無人了麼!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蓋在我們頭上,我看背後的人就是另有所圖,我們怎能讓他們得逞!”
“我們軒轅家可曾怕過誰?真是可笑至極!世道不公,連一個小小的縣令都可以欺壓到我們頭上了,把一個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的假賬放到我們麵前,還揚言要把我們軒轅家滿門抄斬!”
“三叔,你倒是說句話啊!再不反抗,我們軒轅恐怕真的要被這個芝麻官給抄斬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們趕緊上報聖上,讓他做個決斷!我就不信,軒轅家為了他南朝立下多少汗馬功勞,他會坐視不理?”
“三叔!”
眾人齊刷刷的目光都落在端坐於上座的那個中年男人身上,中年男人卻一言未發,喝了茶後把茶盞放下,沉靜的目光掃過眾人,顯露威嚴。
“都不準輕舉妄動。”
聽到這話,青年男子急了,“為什麼?三叔,再坐以待斃下去,軒轅家就真的會敗落了!”
“嘭!”
他猛地放下茶盞。
“莫非你真的以為,我們軒轅家要被抄斬這件大事,身為九五至尊的聖上會真的不知道?他一個小小的縣令,誰給他的膽子欺壓到我們軒轅世家頭上的?”中年男人眼神幽深閃著銳芒,字句犀利。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軒轅黎在旁聲音冷淡,緩緩開口。
屋內陷入死寂。
有人渾身都在發抖,傳來嗚咽聲,那女人麵色全白,堪堪扶住桌椅支持著自己不倒下。
“娘!”
軒轅洛眼底一痛,跑過去扶住她。
中年女人深吸一口氣,眼裡閃著淚光,一字一頓,“我軒轅家自認忠心耿耿,從未有愧於他鳳家,更何況南朝日趨興旺,也有半分以上乃是我們軒轅世家的功勞!現在朝廷根基穩固,便做了這過河拆橋之事,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住口!”身旁的男子大怒,氣得胸膛劇烈起伏,“你這純屬婦人之見!聖上這樣做,自然有聖上的道理,怎配你這個婦人去質疑?我看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他怒得當場就要揚手打她,被軒轅洛攔下來。
“爹!”他眼眶通紅,“娘親說得沒有錯,固執己見的是你,不可理喻的也是你,我們軒轅家為他鳳家做得已經夠多了!為何你還是不明白?”
趙氏低著頭一語不發,眼裡含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