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她這樣的態度,宋魚墨卻不惱,隻是笑笑道:“隻是對南姑娘有些好奇罷了。”
“對了,南姑娘。”他眯眼笑著看向南九心,麵兒上是一派人畜無害,“本宮第一次見到南姑娘,便覺得麵熟。”
“會不會,本宮也見過南姑娘的父母?”
宋魚墨自然是見過的。
南九心心頭冷笑了一聲,強忍著手刃仇人的衝動,將目光從他那張道貌岸然的臉上收回,“太子殿下這又是何意?”
眼見南九心的臉色越發難看,甚至眸中閃爍著幾許殺機,宋魚墨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與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麵兒上卻像是略帶歉疚之色。
“南姑娘誤會了,本宮隻是關心南姑娘罷了,並沒有什麼壞心思。”
“那殿下這般又是何意?明知我父母雙亡,卻仍舊三番幾次提及我的父母,難道不是故意揭我的傷疤?”
南九心眸中悲痛,看不出真假,“若你父母早亡,自小便沒見過自己父母的真容,本來過得挺平靜,卻忽然冒出來這麼一位三番五次提醒你已經成了孤兒的人,你會怎麼做?”
宋魚墨臉色一白,似是慌亂道:“南姑娘,慎言,那可是聖上。”
南九心這才住了嘴,她冷哼了一聲,“殿下,我敬你是殿下,還如此平易近人熱心腸,但倘若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那九心也無法做到始終沒脾氣。”
見她似乎真的生氣了,宋魚墨也是一時啞然。
如今這等境地,他再繼續試探下去,可就是他不對了。
宋魚墨微微歎了口氣,目光裡的心疼難辨真偽,“這些年,當真苦了你了。”
南九心當然知道這人麵獸心的東西是又變幻了戰術,可伸手不打笑臉人。
便是收起渾身那股子硬逼出來的悲愴氣勢,隻背過身,雙手在臉上蹭來蹭去,從她身後看,就像是在偷偷抹眼淚。
雖然很思念家人,可她南九心也隻知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哪怕是這麼多年沒晚夢裡都是父母和哥哥,她也從沒落過淚。
可在宋魚墨的眼裡,她就該是個失去父母的普通女孩兒。
不能再特殊了。
宋魚墨抬手,像是想要安慰南九心,這時,卻忽聽一旁傳來劉玄玨的聲音。
“太子殿下。”
花園裡的二人循著聲音望過去,就見劉玄玨正言笑晏晏的緩步走過來,花園裡終於多了一人,原本寂靜的後花園似乎變得熱鬨起來。
“我當怎麼不見姐姐,九心姐姐怎麼跑到這後花園來了?不是妹妹說教,姐姐尚未出閣,整日和世子兄長黏在一起就算了,太子殿下再怎麼說也是外男,就算姐姐自己再怎麼愁嫁,也要顧念太子殿下的名聲不是?”
她字字句句是替南九心著想,倒也字字句句是南九心不檢點。
還生怕宋魚墨聽不出來。
宋魚墨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
便見方才還哭唧唧的南九心似笑非笑的看著劉玄玨:“我當然比不上妹妹,姨娘成日想著給妹妹尋親,可這麼多年了,也不見妹妹尋到一門心儀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