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家裡害她的那位的地位她根本不敢反抗,那如今無法有身孕,反而對她來說是一重保護。”
聽見這話兒,易老神醫才麵露了然之色,隨即便是默默歎了口氣道:“老朽從前幾十年隻想著替人治病,倒是沒想到這一茬,如今看來,還是南姑娘想得周到。”
這話誇得南九心有些心虛,她倒不是想得周到。
若這個婦人當真是宇文府的妾室,那若是能借著這個機會進入到宇文府內去,說不準,便能查出來,宇文氏的幫手到底是誰。
如今這婦人身上的毒,與王妃身上的毒,大同小異,不過是下毒手法不同,以及成分有些細微的區彆,所以這婦人身上的毒才不至於致命。
故,南九心懷疑,給了宇文氏那毒的人,恐怕就在宇文將軍府內。
宇文家的手若是伸得太長了,她也不介意借此機會將其斬斷。
這一茬病沒看成,診金自然也是沒有,不過架不住易老神醫熱情,臨行之前應是再給南九心塞了藥材,足足是王妃要用的解藥三天的量。
光是這些藥材,便值一百兩。
南九心覺著受之有愧,便乾脆回家一邊回憶著那本西域奇毒的書,一邊記載下來,準備送給易老神醫。
這一寫,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去,等劉玄朗來教南九心用晚膳的時候,天都黑透了。
彼時瞧見劉玄朗黑著的臉,南九心有些疑惑的挑起眉頭,“玄朗,誰惹到你了?”
平日裡見到劉玄朗的時候,他總是笑著的,旁人大多都以為他是個好脾氣的,很少見如今這般黑著臉的模樣。
聽見南九心關心的話音,劉玄朗的臉上才強撐出一抹牽強的笑意來,“阿鈺傍晚便回來了,將客人帶回來了。”
不知為何,南九心仿佛覺得,在提到“客人”一詞的時候,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磨牙聲。
等南九心跟著劉玄朗到的時候,這才明白,這位不受平川王府世子待見的“客人”到底是誰了。
隻見飯桌上,北裘辭正頂著那張妖冶的臉,滿臉討巧的坐在王妃的身邊,“王府的飯菜真香,可比平日裡我在外麵用的晚膳要好多了。”
王妃正客氣的笑著道:“若是喜歡,就常來,如今你和阿鈺也……”
“母妃,阿鈺還尚未與人訂婚,注意措辭。”劉玄朗麵無表情的坐在王妃與北裘辭之間,將二人隔開。
見狀,南九心也隻好在他對麵坐下,身邊坐著正滿臉花癡看著北裘辭的劉玄鈺。
瞧見她這副癡迷的模樣,南九心隻覺心頭無奈,抬眼就見北裘辭正若無其事的喝著茶,一雙眸子卻仿佛在她身上遊移著。
南九心將他打量過來的目光狠狠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