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衣衫襤褸的劉玄航,“誰打的?”
想起方才自己親娘罵自己的話,眼前又是一直瞧不起自己的南九心,劉玄航憤憤懟了回去,“和你有甚關係?”
可瞧著他這副模樣,南九心卻越發覺得好笑,“哦,是和我沒什麼關係,可你這樣頂著被砸出個坑的腦袋鑽進我的院子,那就和我有關係了。”
“萬一叫人瞧了去,還以為你這腦袋是被我打的。”
說著,南九心推搡著他出去,“既然不必我包紮,那你就自己出去找大夫,彆來煩我。”
“誒!”這麼一被推出去,劉玄航反而後悔了。
他咬著牙走到南九心的身前道:“你綁我包紮,我告訴你一個和你,和王妃有關的消息。”
“哦?”原本往院子裡頭走的南九心頓住腳步,再轉身,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你先說,我看看是否是我知道的那一個,再考慮要不要替你包紮。”
劉玄航緊咬著下唇,“我母妃她……”
南九心微微挑起一邊眉頭,不知道為何,劉玄航隻覺得她眸中仿佛帶著幾分譏諷似的。
這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看得劉玄航原本氣血上頭的腦子也忽然清醒了幾分。
話到了嘴邊,他卻覺得,他似乎越發被她看輕了。
這種尊嚴被人踩在腳下的感覺,著實不好受。
於是,他又輕哼了一聲,“算了,告訴你也沒意義,我走了,用不著你幫我包紮。”
說著,便轉身,氣衝衝的衝出了院子外頭。
瞧著他的背影,南九心隻覺莫名其妙。
可這麼一個小小的插曲也耽誤不了她去濟世堂坐診,很快,她就坐上了去往濟世堂的馬車,可還不待馬車出發,南九心才掀開車簾,便瞧見另一個“熟人”。
是劉玄玨。
南九心的馬車一直停泊在王府後邊的巷子裡,畢竟她是每日都出行,車夫每日便隻將馬從馬廄裡牽出來即可,故此,南九心的馬車就這樣擺在王府的後巷,一時也沒人注意。
而劉玄玨很少出門,擋在南九心馬車前頭的馬車便甚為顯眼,可上馬車的人卻鬼鬼祟祟,一幅做了虧心事的模樣。
這引起了南九心的注意。
劉玄玨的馬車剛跑起來,南九心的車夫也栓了馬回來套在扯上,南九心探著頭向前道:“能追上三小姐的馬車嗎?”
車夫有些疑惑的看了南九心一眼,可到底南九心才是主子,他也隻管從就是。
這檔口便是應聲道:“南姑娘坐穩了。”
兩輛馬車就這麼一前一後走出後巷,前頭的劉玄玨似乎十分焦急,全然沒注意到後頭跟著的南九心。
待走出王府好遠,南九心掀開車簾看著窗外的景色,這才注意到,這條路竟是奔著宇文將軍府去的。
南九心當下便了然了幾分,如今平川王已然有多日不肯接見宇文氏,她的一雙兒女在平川王府也不受待見,落入如今這樣的狀況,宇文氏顯然是要向家裡求援的。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去那一趟將軍府,有沒有起到警告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