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是……”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南九心恍惚想起那日在濟世堂時，時刻守在皇帝病榻的裴總管。
“皇上，那日便是這位姑娘，易老神醫的弟子，她幫著易老神醫救了皇上。”
她差點忘了，裴總管是見過她的。
在大內混的時間久了，裴總管的記性很好，哪怕隻是見了匆匆一麵，也能認得出她來。
裴總管目光在皇帝和眼前跪著的女子身上遊移了一瞬，他看不出南九心的態度，可跟了皇帝十多年，卻能看得出來皇帝的態度，皇帝，顯然是對南九心感了興趣。
他不介意這會子賣南九心一個人情。
“這不是巧了嘛，南姑娘救了皇上的命，又救了天下所有得了時疫的病人一命，南姑娘簡直是神醫在世啊！”
皇帝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他也終於聽懂了裴總管話中的意思，便是有些驚疑不定的看向身邊的裴總管道：“你說，就是這位平川王府的養女，救了朕一條命？”
裴總管眯眼笑著，微微點了點頭。“南姑娘原本都不打算居功，這次卻因為研究了時疫的藥方，才不得不進了宮，這樣的品格，皇上可要好好兒給南姑娘封賞才是。”
皇帝一張原本虛弱的臉也頓時浮現出一抹紅光，他笑盈盈道：“南氏九心？平身。”
南九心隨著指令站起身來，目光卻仍舊定定的看著自己的腳麵，心頭也莫名平靜了下來。
至少，皇帝沒有認出她來，而如今裴總管又提起她救了皇帝那事兒……
如今她隻要再懂禮些，想要留在皇帝身邊也是輕而易舉。
皇帝正滿臉喜氣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南九心，眸中莫名閃爍著幾分懷念，“好，好姑娘，生得漂亮又心地善良，平川王，可算是養了個好女兒。”
“托聖上洪福。”南九心不想說好話，可畢竟如今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便見皇帝輕輕笑著道：“你不必如此拘束，你可是救了朕的命，又救了天下百姓的命。”
說罷，他又道：“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南九心目色微閃了一瞬，口中躊躇著道：“皇上的賞賜，都是民女的福分。”
這話取悅了皇帝，皇帝顯然哈哈一笑，便道：“那朕賞你跟在朕身邊可好？”
這威嚴的話音一落，南九心麵色一白，連忙跪在地上，“皇上……”
瞧見她慌張的模樣，皇帝眉頭微微擰了擰，一旁的裴總管以為南九心要開口拒絕，正要斥責南九心不上道的檔口，便見皇帝比他率先開了口：“怎麼，你不是說，朕賜給你的，就是你的福分嗎？叫你進宮，你都不願意？”
南九心緊咬著下唇，心中暗罵著老皇帝。
她是來進宮複仇的，可她也不可能將自己整個人都奉獻給皇帝。
父母仍舊埋骨泉下，她怎麼可能在仇人的膝下承。歡？
眼見著皇帝麵露不悅，裴總管連忙道：“南姑娘還小，或許是害怕，皇上，您……”
“朕隻是想叫她在宮裡做事，就這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