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心,隻有你,也隻為你。”劉玄朗的神情認真,一雙眸中的深情幾乎溢了出來,“我知道你一向是個知道分寸,不可將麻煩帶給彆人的人。”
“你可不可以,把我放在分寸之外?”
你可不可以,把我放在分寸之外?
南九心的腦海裡莫名回響著這一句,鼻子發酸,很快,眼角就流出一行清淚。
“玄朗,我……”
她話音還未來得及出口,身形再度落入那個溫暖寬厚的懷抱之中,“無妨,你不必說,下次,不要再叫我擔憂了。”
南九心微微張了張嘴,可也隻是片刻,她乾脆閉上雙眼,至少現在,她想沉溺在這個懷抱裡。
與此同時,禦書房內。
皇帝低垂著眼看著下首跪著的二兒子,一雙眸子裡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
整個禦書房內的氣氛幾乎降入了冰點,守在皇帝身邊的裴總管大氣都不敢喘。
好一會兒,才見皇帝張口,“你要狀告你皇兄,在皇宮裡殘害宮人性命?”
宋魚笙的臉色十分堅毅,他維持著一個姿勢在書房裡跪了一個時辰了,但他並不打算起來。
“是,父皇。”
皇帝目光掃過二皇子那張滿是憤怒的臉,似乎想從中尋找出一絲心軟或者愧疚,但沒有。
皇帝的眼裡明顯閃過一絲失望。
“你皇兄可是太子,彆說他一早就已經出宮立府,如今單憑你一句話,便要定了你皇兄的生死,你可知道,朕若是應允了你去查明此事,你皇兄的名聲可徹底毀了。”
“再者,倘若你皇兄是清白的,那你也……”皇帝似乎有些疲倦的向後靠了靠,一張老臉仿佛再度蒼老了十歲不止。
可宋魚笙並不打算放棄,“父皇,兒臣此言並非空穴來風,而是確確實實收到了有人求助。”
“父皇可知,慎刑司裡如今還有兩條無辜的人命等著兒臣去解救!”
他看起來急紅了眼睛,可眼前的皇帝仍舊無動於衷,“父皇,兒臣……”
“閉嘴!”
宋魚笙的話音未落,一個茶盞狠狠砸在宋魚笙身邊的地毯之上,茶盞在柔軟的地毯上滾落了一圈,並未碎裂,可滾燙的茶水卻透過衣物,浸染在他的衣袖之上。
疼得宋魚笙眉頭緊蹙。
眼見皇帝氣得麵色漲紅,裴總管略有些焦急似的連忙替皇帝順氣,一邊道:“二殿下您糊塗,您這一行狀告太子殿下,可是要折損了你們兩位皇子!你們兩位都討不得好兒!皇上也是擔心您!”
這孩子是他瞧著長大的,從小到大都十分早慧,且又乖巧懂事,什麼時候犯過這種糊塗!
今日這是怎麼了!
皇帝仍舊氣得不輕,他手指發抖指著眼前的二兒子,“你給我滾出去!”
“父皇!”宋魚笙仍舊跪倒在地上,身形孑然不動,“父皇聽兒臣一言,兒臣再退下也不遲!”
“說,朕倒是要看看,你還能說些什麼!”